“都说女大不中留。飘然也老大不小了,择日选了仪宾,也就能安定些,免得再惹上这样的是非。团团今年也十六了吧?论理,也该出阁了。还有荣润,过了年也十五了。穗儿,改天叫着皇后,哀家做主把这几个孩子的亲事都定了才好。”太后端起茶碗,透过袅袅生气的水汽幽幽道。
刘穗犹豫道:“母后言之有理。可是……团团才不得已被封为郡主,这些年来没能承欢膝下,这么快又要送她出阁,儿臣实在是不舍。”
“这有什么?这么多年你不是也没见着么?穗儿,有些事你应该看开些。毕竟青杏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桂影宫也锁了这么多年。明年又要选秀,来了新人总得有地方安置。”太后放下茶碗,道,“咱们家这几个女孩子都是好的,总要寻得良配。放眼挑过去,你们两个可有什么人选?”
“这……”刘穗迟疑道,“年纪相当的倒是有许多。古月国的二王子百里晓上奏欲联姻求亲,蒙古国茂巴思也有此意。再者,瑞国公家有一位小公子仿佛年龄也相当……”
刘珏忙问道:“圣上如何知晓?”
“是贵妃说的,那孩子一表人才,秉性豁达,仿佛叫赵玖岱。”
太后笑道:“既如此,团团配她倒是不错,都在京城里,离着又近,可以常回宫里走动,聊全你思女之情。”
刘珏一听,忙道:“母后,万万不可!”
“怎么?”
“您想啊,赵贵妃因谁禁足?”刘珏忧虑道,“赵玖岱又是她的表侄。这团团若是嫁过去,岂能过上太平日子?”
“玉儿,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是哀家将她禁足,她又怎么迁怒于团团身上?”太后转头问刘穗,“你觉得如何?”
“好是好,不过……百里晓在团团册封为月华郡主时就上报求取婚配了。儿臣是觉得古月国路途遥远,这一别,再见不知是何时,故一直没有决断。”
太后沉吟笑道:“既如此,不如叫这些青年才俊都聚在一起,咱们一起看看如何?帝王家的女子不比旁人,就像玉儿,那驸马不就是自己选的?这样才能将日子过得称心如意,对不对?免得哀家落埋怨。”
刘珏爽朗一笑:“母后贯会拿儿臣取笑。不过,母后言之有理,咱们刘家的女儿个个都是好的,怎么能稀里糊涂地嫁掉呢?”
“这……”刘穗还有顾虑,“可这未出阁的女儿抛头露面,是不是有伤皇室体面?”
“这有何难?”太后笑道,“就将年夜饭家宴提前举行,邀请适宜的人选来参加,将飘然她们几个单独安排在一处,暗地里看着人,却不叫人瞧见她们,岂不就行了?玉儿,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首先遍选青年,核实身份家世,筛选后,按人分件报上来,皇上、皇后都看过了,若是还有好的,就另外加上,觉得不好的,就减去,然后再去定日子。另外,咱们家的女婿必须是文武双全、胸襟坦荡地好男儿,需想法子验一验才好。”
刘珏拍手称快:“母后果然思虑周全!自古以来,只有皇帝选妃时才能如此精挑细选,如今,咱们家的女孩子也能有这样的待遇了!”
“此事要做的机密,切莫叫不相干的人知晓。那些酸腐文人恐怕是容不得这个,莫叫人抓了把柄,口伐笔诛。”
“母后放心,儿臣心里有数。”
刘穗看着两人言语间就把这事儿定下来了,只好笑道:“既然如此,就有劳皇长姐了。”
长公主得了太后口谕,又知道自己家小女儿的脾气,所以并没有对她俩说过要选亲的事情,连日里一直忙着筛选人选,叫人赶制新衣,预备家宴时候给两个女孩子穿的,又嘱咐着两人好好在家待着,吩咐如清看着两人,教二人做些针线女红打发时光。
白飘飘还好,她从小待在静幽谷里,一向守得住寂寞,只不过从小舞刀弄剑,却从没有摆弄过针线,双手被绣花针刺得满是伤口,看得如清心疼不已。
王飘然却相反,虽然耐不住寂寞,绣起花样,打起络子来却是有条不紊的。
“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
“我小时体弱没有办法出去玩儿的时候,经常做这些的。当然要熟一些。”
如清笑道:“郡主手法熟络,不过就是心不在这上,看这牡丹花又错了两针。”
王飘然不在乎地一笑:“都差不多嘛,怕什么?”
“那怎么能错,将来郡主出阁要叫夫家笑话的……”
“出阁?”王飘然眨巴眨巴眼睛,“谁说的?”
如清一惊,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没有没有,是姑姑一时说错了……”
王飘然打量了她两眼,不相信地问道:“真的?”
“当然,姑姑何曾骗过郡主?”如清勉强一笑,忙对白飘飘道,“郡主这针脚太粗了些,还是重新绣过吧……”
白飘飘苦着一张脸道:“不要了吧?还要绣?”
“当然要仔细绣,出阁之时都是要用到的……”
“飘飘也要出阁?”王飘然听出了蹊跷。
“哎呀呀,”如清忙笑道,“瞧姑姑,岁数越来越大,嘴里也越发没个准星……姑姑是说,二位郡主早晚都是要出阁的,自然先预备下才好,免得事到临头,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怎么会措手不及呢?又不是马上就定下亲事来?”
“这这……”如清惊觉自己越说越乱,索性站起来,道,“二位郡主该用晚膳了,姑姑这就去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