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道理。”百里晓忍不住笑,“你们门派还真是藏龙卧虎。”
“……”白飘飘听后,头一低不说话了。
百里晓知道她又想起了无恨,不再打扰她:“吃些干粮,早点儿睡吧,不要胡思乱想,要相信他,对不对?”
“二师兄……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还答应要陪我练功呢,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白飘飘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忐忑,一晚上总会惊醒,没怎么睡着,第二天起来时,脸色苍白如纸,没有血色。
百里晓虽然心有不忍,还是道:“时间紧迫,咱们早些出发吧。”
冷离从门外进来,“殿下,刚刚有一队军马过去,往散关郡去了,大概一百来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镇远营的人。”
“如此,咱们速速离开此地。”
一行四人骑马而走。
白飘飘还是看不太清,百里晓将她扶上马,共乘一骑,“我答应过无恨要照顾你,岂能言而无信?”
就这样四人一路往北去了。
白飘飘回头看去,冬日茫茫的大地无限苍凉,枝桠树影如鬼魅一般,让她心惊。
二师兄,我等你。
白飘飘心里默默念着,流下两行清泪。
迎着冷风骑马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寒风刺骨,呼出的哈气在睫毛上结成一扇白霜。
不久,天空开始飘起鹅毛大雪来。
雪片扑面砸来,睁不开双眼,前路茫茫看不清楚,不宜在行进。
百里晓道:“刚刚路过一处酒家,咱们现在返回休整,等雪停了再走。”
酒家门前立起招牌,不大的三座土房,一走进去,热气腾腾,炉火正旺。
这雪来得快,去的也快。吃顿午饭的功夫,就停了。
百里晓四人修整完毕,刚一出门,突然听得身后马蹄声大作,冷离回头望去,顿时大惊失色,只见史宁风领着三十余镇远营的骑兵快马奔来。
冷离大喝一声:“快走,史宁风来了!”四人来不及上马,立即狂奔,怎奈小石头不会武功,百里晓和冷离也不以轻功见长,轻功最好的白飘飘眼疾未愈,四人顷刻间便被骑兵团团围住,几十名骑兵远远的绕着他们打转,马不停蹄,刀不封口,随时准备冲锋攻击。
只见一人独骑脱离阵势,策马来到离四人五丈远的地方冷冷的望着他们,络腮胡子厚重浓密,一身甲胄泛着冷光,声如洪钟,爆喝:“尔等何人!见了本将为何要逃?!”
原来,他就是镇远将军史宁风。
这时,一名身上带伤骑兵突然冲出阵势,来到史宁风身边,说道:“将军,刚才那个刺客昨日是和他们一起冲城的!他们是一伙的!他们也是国舅府的逃犯!”
史宁风一愣,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没追到刺客,抓到你们也不错。”随即运足内力大喝道:“无耻宵小之辈,居然敢暗算本将,一刻钟之内给本将出来引颈受戮,否则你的四名同伴将惨死于本将的铁蹄之下!”
白飘飘暗叫不好:“二师兄真的去刺杀史宁风了。”
百里晓接过话头:“而且失败了。”
白飘飘鼻头一酸,眼看又要哭出来。
“别哭了,这回咱们定是要拼死一战了,否则无论如何都得死在这。”百里晓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包宝石交到白飘飘手中,“以防万一,我若是死了,你记得带着这包东西上京,去古月国的四方馆,找无弋先生,叫他奉给凉朝皇帝,算我没有辜负祖母的期望。”
“那你呢?”
“这包宝石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断不能落到镇远营的手中,否则,史宁风以此为借口污蔑古月国,挑起战事,我岂非成了王国的罪人?”
“可现在,明明是他们抢了我们的东西,还要来杀我们,结果还要借口开战?怎么反倒是非颠倒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道理可讲?不过是弱肉强食。我们古月国为边陲小国,百年基业建设不易,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可……”白飘飘只觉得手中的宝石如千斤重,“我怕我到不了京城,我不认路啊,而且我还看不太清楚,要不叫冷大哥去送吧?”
冷离将地图交给她道,“我与殿下共存亡。不过,你放心,他们想杀我们也未必这么容易。我来开路,小白,你跟小石头护着殿下离开。”
说着,冷离一马当先杀向史宁风,白飘飘和小石头护着百里晓,也随着冷离向前冲去。
史宁风守关戍边,并非浪得虚名,排兵布阵很有一套,见几人朝他冲过来,左手一挥,几名骑兵斜刺里杀出来,冲向四人中最弱的小石头,冷离见状大惊,不得不放弃史宁风,转到小石头前面,但这组骑兵并不与冷离硬战,刚一接触,直接拨转马头返回阵中,而这时,另一组骑兵却直接杀向百里晓,白飘飘眼睛看不清楚,但听得骑兵冲过来,抽出弩箭就是一通乱射,却纷纷偏出,冷离见状暗暗叫苦,只得抽身回来帮助白飘飘。这一来一回,四人冲锋动作便被彻底阻滞,又回到了抱团固守的状态。
史宁风观察了一阵,也看出了四人中最重要的就是被护在中间的百里晓,而左翼的小石头则是最弱的一环,于是命令部队周旋扯动,也不硬战,一触即返,冷离叫苦不迭,左支右挡,空有一身功夫却无从施展。四人只得边战边退,不一会便被逼到一处山脚,彻底绝了后路。
四人个个带伤,短短的一阵战斗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