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罗家不是正常的豪强世家,它其实是暴发户,十几年前,罗英还是洛阳的一个小地痞,后来他混入薛王府做事,不知怎么被薛王看中,成为薛王的爪牙。
短短十年时间,他便在洛阳附近拥有了六座大庄园,五十几家店铺,霸占土地数千顷,有家丁打手数百人,在洛阳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被洛阳人称为阎王罗。”
“我明白了,他实际上就是薛王的白手套。”
“什么叫白手套?”紫林枫不解。
“就是土地财富名义上是他的,但实际上只是他替薛王持有,很多脏事恶事其实是薛王所为,但都是让这个罗英出手,让他背锅,这就叫白手套。”
“可以这样说,所以卑职才说,殿下对付罗英就是对付薛王。”
李琇目光阴冷道:“这么说,砸我的店,打伤我的手下,是薛王指使?”
“这倒不会,这是罗英的一梗应该和薛王无关,甚至连陈大将军都在他手上吃过亏。”
“怎么回事?”
“大概在去年吧!大将军长子陈致喜欢上一个青楼女子,结果罗英的儿子罗小春也看上这个女人,但罗小春争不过陈致,便派人在这个女人脸上划了很长一刀,女人羞愤之下跳洛水自尽了。”
“然后呢?”
“然后大将军打了儿子二十大棍,不准他再去青楼,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陈玄礼是因为薛王?”
“应该是,大将军不想和薛王发生矛盾,加上儿子为青楼女子争风吃醋,他觉得有辱门风,这是义母告诉我的。”
紫林枫的义母就是陈玄礼的妻子,这件事应该可信,陈玄礼吃了个哑巴亏,忍了。
李琇淡淡道:“或许就是这件事助长了罗家的骄横,连大将军陈玄礼都向他低头,我这样一个小小的男爵又算什么?”
“殿下说得一点没错,本来卑职也想劝殿下不要买这家酒楼。”
“为什么?”
“殿下,这家酒楼罗家父子谋算已久,之前,王京白的后台是前任洛阳令崔晗,罗家父子还是有点忌惮。
但上个月崔晗被调走后,罗家父子就对王京白下手了,王京白的儿子王梁死得不明不白,十有八九就是被罗家父子害死。
所以王京白才吓得贱卖酒楼,这两家酒楼正常市价在十万贯左右,殿下三万四千贯拿下来,捡走大便宜,罗家岂能善罢甘休?”
李琇负手走了几步,问道:“罗英有几个儿子?”
紫林枫眼睛一亮,“殿下要对罗英下手?”
李琇冷冷道:“你看我眼里什么时候揉得下砂子?”
紫林枫身为洛阳锦衣捕头,亲眼目睹大量百姓被罗家父子害得家破人亡,女人被欺辱残害,她对罗家早已恨之入骨,只是谁都惹不起罗家背后的薛王,连他义父陈玄礼都忍了,她也只能含恨于心。
现在李琇要对罗家父子下手,紫林枫由衷的拥戴,这一天她盼望已久。
“殿下,罗英有两个儿子,但长子十年前就病死,现在他只剩下唯一的儿子罗小春,这个小恶魔不知害了多少女人,他每天晚上都要去教坊司,估计今晚也不例外。”
李琇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冷道:“既然他要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看看谁更狠。”
…………
亥时,罗府也出事了,罗英独子罗小春在教坊失踪。
消息传来,罗英暴跳如雷,“所有人出动给我找,让县衙、州衙全部出动,把洛阳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人!”
这时,管家拿着一个布包,一脸恐惧地跑来了。
“家主,你….你看….看这个!”他紧张得说话都不清楚了。
“这是什么?”
管家把布包打开,罗英蓦地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一只耳朵。
“这是….这是我的儿啊!”
罗英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喊,耳朵上有颗三角形的红痣,正是他儿子罗小春独有的特征。
罗英瘫倒在地上,管家和家丁头子连忙将扶起。
“老爷,公子应该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
管家指着布道:“上面有字呢!”
罗英趴在布上细看,上面用血写了一行,‘明天割下面!’
“哎呀!”
罗英惨叫一声,儿子命根被割掉,自己岂不是断子绝孙了。
“老爷,后面还有字!”
罗英失魂落魄又继续向下看,是一个落款,‘李琇敬上’。
罗英整个人都呆住了,自己傍晚砸了酒楼,打伤他的人,报复这么快来了。
家丁头子邢宜咬牙道:“我现在就带人去烧了他的酒楼!”
管家摇摇头,“公子在他手中,不能再招惹他。”
“那怎么办?明天他们还要对公子下毒手。”
管家对罗英道:“老爷,如今之计,只有去求薛王出面,先把公子救出来!”
一句提醒了罗英,他连忙大喊:“给我备马车,快点!”
是李成业让自己出手试探李琇,出了事,当然要他负责。
………..
与此同时,薛王府内也出了大事。
高萱跪在大堂上,天子和摄政王以雷霆手段清剿高句丽复国会,高句丽复国会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她不得不来恳求薛王李成业的帮助。
“你来求我做什么?你可以去求那个李琇啊!你不是邀请他上你车吗?如果他上了你的车,那是不是今晚他就该上你的床了?”
李成业坐在大堂上,妒火中烧,他在高萱身上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