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琇心中着实有些失望,为什么新任务完成才赏,难道这次就结束了?
“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
“王监令,你大概介绍一下情况!”
这位长安军器监令叫做王楚,年约五十岁,看起来很精明。
王楚微微欠身道:“根据我们去年的盘存数据,洛阳军器监内应该还储存五万斤火硝,但这次盘点报告上,发现少了一万五千斤,只剩下三万五千斤,少了整整一百五十大桶。
我们的人前几天过来再清点,依旧没有找到这一万五千斤火硝,他们说受潮销毁了,但我们没有发现相关销毁的记录文书,内,这两天会找出来。”
李琇听得很惊讶,这火硝莫非是火药?
什么时候中唐也开始使用火药了,难道在自己之前已经有一个穿越的前辈吗?
“王监令的意思,我们这次调查,就是要查找这一万五千斤火硝的下落?”
“不光是火硝,还有配方和生产火硝的技术,技术图纸他们也在找,我怀疑也已经失踪了。”
李琇有种直觉,事实不是那么简单,他沉思片刻便对李隆基道:“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李隆基笑道:“你说吧!只要合理,朕会支持。”
“这次儿臣需要洛阳县衙的协助!”
李隆基看了裴宽一眼,裴旻点点头。
“准奏!”
……….
回到船舱,高力士请李琇坐下,对他道:“之前这个案子交给李纪去做,但李纪进展也不大,所以裴宽推荐你来调查器火硝失踪一案,希望你不要让天子失望,尽快查出真相。”
“把洛阳军器监的官员抓起严审一番,不就知道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洛阳军器监是当年太上皇和太子争权时留下的后遗症。”
“高翁能详细说说吗?”
“当初天子控制了军器监,太上皇不满,便把洛阳军器监提升一级,和长安军器监平级,由此开了个很坏的头,随后又出现了洛阳国子监、洛阳匠作监、洛阳都水监和东都御史台。
太上皇驾崩前也意识到这样做是在分裂朝廷,便撤销了东都御史台、洛阳都水监和洛阳国子监,只保留洛阳太学,又把洛阳军器监和匠作监合并,就是现在的洛阳军器监。
“那为什么不一并把洛阳军器监撤销?”
“因为涉及到几万工匠的生活,撤销实在不方便,最后将它降低了一级,和太原以及成都的军器监一样,只是朝廷军器监的分支,只不过洛阳军器监规模更大,不亚于朝廷军器监。
它名义上属于朝廷军器监管辖,但实际上还是个独立官署,控制在摄政王手中。”
李琇沉吟一下,又问道:“既然是控制在摄政王手上,它们会允许长安军器监派人前去盘点核查?”
高力士笑着点点头,“这个问题问得好,也是关键所在?”
“我愿洗耳恭听!”
高力士沉吟一下道:“大概在去年十一月,摄政王发现薛王对军器监渗透很深,他便开始允许长安军器监来洛阳盘点核查,结果发现了很多严重问题。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些问题必然和薛王有关,所以便用调查火硝来作为突破口,它更敏感,影响更大。”
“所以这次调查,摄政王不会阻挠。”
“摄政王也是要面子的,他和天子达成妥协,只允许查案,但不准动人,除非你能找到官员的重大把柄。”
高力士又语重心长道:“天子的最终目标是完整拿下东都,一旦拿下东都,天子的影响力就会向东扩展,东都不但不会阻碍天子影响力,反而会形成一个扩张效应。”
“我明白了,天子的真正目标是薛王。”
“你明白就好,东都军器监案子只是其中一环,李胜、李纪也在从别的方面突破,三十八郎,我们大家一起努力,早日实现天子的大业。”
李琇干咳两声,“高翁,我找回公主,争取了陈玄礼,难道就没有下文了?”
高力士仿佛一脚踩空,恨得牙根直痒,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应该想到的啊!这混蛋一点远大理想都没有,就整天盯住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
“咱家已经给天子说过了,天子将会赏你两幅褚遂良的字和一幅阎立本的画。”
“没有钱吗?”
高力士翻了个白眼,“褚遂良的字和阎立本的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宝贝,价值连城,你还不满足?”
李琇嘟囔一句,“就不知道去哪里出手?”
高力士眼转一转,他忽然发现一个好机会,这么好的宝贝这混蛋居然想出手?
若消息传出去,朝廷那些权贵岂不是要抢疯了,不行,自己必须先下手。
“咳!咳!三十八郎,咱们交情一直不错,你若不想收藏就转让给我吧!”
李琇很俗,他对这些名家字画没兴趣,他拿到也是想着出手换钱。
他挠挠头,“转给高翁也可以,但我们先说好,咱们得按市价来算。”
“这种字画没有市价,咱家给你白银,一幅一万两。”
“那岂不是三万两白银?”
李琇眼睛笑成一条缝,“我们成交!”
…………
“砰!”
一只茶盏被李成器狠狠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李成器愤怒的声音在船舱内回荡,“我这般拉拢他,许他高爵高位,他还是要投靠天子,他对得起我吗?”
长子李琎战战兢兢站在一旁,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