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匆匆赶回了皇宫,向天子李隆基汇报了李琇的发现:李珣和李琎在争夺世子之位。
李隆基惊讶道:“高爱卿觉得这种说法有根据吗?”
“卑职觉得有痕迹可循!”
“怎么说?”
“陛下,上次罢免牛仙客的政事堂议事,摄政王的代表竟然不是世子,而是舒王李珣。
其次,李珣出任盐铁监才多久,不到三个月,摄政王又把他调回来了,原因是摄政王的身体出了大问题,如果摄政王不是想重用他,是不会把他调回来。
第三,微臣去和摄政王谈判,有三次是李珣代表摄政王,尤其新相国任命,都是李珣出面。
第四,李珣确实比世子李琎更加果断,更加精明能干,李琎太平庸了,摄政王也担心他身故后,李琎不是陛下的对手。
所以微臣认可李琇的推断,李成器很可能想改立世子。”
李隆基负手走了几步,自言自语道:“朕就是害怕出事,才不敢轻易换太子,他倒好,居然想换世子,他不知道换世子会伤筋动骨吗?”
“这件事三十八郎在关注吗?”
高力士点点头,“微臣感觉三十八郎有行动,但他不肯说,最好陛下能召他来问一问!”
李隆基想了想道:“这件事朕不过问,任他施为,不过爱卿要密切关注他。”
“微臣明白了,另外还有他的婚礼,他想采用最节俭的方式。”
李隆基笑了起来,“他居然要和朕一样,很好,值得提倡,朕的脖子有点酸痛,今晚就去武贤仪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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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进宫探望母亲了,他很怕见母亲,一见面母亲就会埋怨他不知上进,就会拿李琇和他比,让他不胜其烦。
尽管不想见母亲,但今天他还是进宫了,他刚刚得到消息,天子批给了李琇三百士兵,让李瑁颇为心动,他也希望自己身边能有军队护卫,武士虽然灵活,但毕竟上不了台面。
武惠妃坐在亭子里,望着垂手而立的儿子,她生了好几个儿子,但都夭折了,只有李瑁长大成人,可偏偏惹是生非,让她不省心。
“你要军队护卫做什么?”
“孩儿感到不安全,听说李琇得了三百士兵,孩儿不服,他是郡王,孩儿也是郡王,凭什么他有军队护卫,孩儿就没有?”
“还有那么多亲王也没有军队护卫呢!你和他比做什么?他是北庭节度使,他拥有军队很正常,你什么官职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向你父亲提要求?”
“母亲,按照规矩,郡王也不允许有军队护卫,李琇就是特批,娘就给我申请一下吧!给父亲说一说,也给我一支军队,我也不要三百人,一两百人就够了。”
武惠妃虽然溺爱儿子,但她一点都不糊涂,她知道天子不会批准军队护卫儿子,连亲王都没有,怎么会给儿子?
李琇得到军队是因为他出任北庭节度的实职,
武惠妃取出一只断玉佩,递给儿子,“这是两万贯钱,你自己去招募一批武士,军队太特殊了,我不会去说。
还有,郑家在催亲了,你尽快成婚吧!不要整天在外面游手好闲,该把心思收回来,也出任一个军职,要像李琇那样,有个事业,娘已经年老色衰,现在要依靠你了,你要给娘争气一点。”
李瑁最怕就是母亲提到成亲的事情,郑家那个女人病恹恹的,长得也不好,居然要自己娶她为妻,整天面对她,他才不干。
“娘,郑家那个女人不是旺夫旺子之相,孩儿要娶能生养儿子的女人,要不就退了这门亲事吧!”
“这是你父皇定下的婚事,怎么能随便退?”
“娘,你就给父皇说一说吧!就说我子嗣单薄,如果实在要娶郑家之女也可以,换一个能生养的。”
武惠妃见儿子态度诚恳,说得也有道理,郑家那个女儿确实病恹恹的,生不了孩子,娶这样的儿媳会绝嫡嗣。
“好吧!找个机会我给你父皇说说,有时间多结交重臣,不要再整天游手好闲,现在武贤仪风头很盛,你再不给娘争气,娘在皇宫的地位就没了。”
“孩儿记住了!”
李瑁的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拿了两万贯钱,他一溜烟地跑出宫了。
既然得不到军队,那就招募一些有真本事的武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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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毁掉珊瑚后,武惠妃这几天一直在患得患失中度过,天子赏赐给她一张熊皮,但什么都没有说,她追问两名宫女,两名宫女最后不得不承认,她们利用这张熊皮砸珊瑚消声。
说明天子知道珊瑚是自己砸毁的,但天子却不提这件事,武惠妃也不敢承认,让她心中就像插进一根刺,几天来寝食不安,她后悔砸掉珊瑚,又怕天子从此冷落自己。
强烈的危机感让她变本加厉对付武贤仪,她花大钱收买天子身边的人拼命说武贤仪的坏话,但她自己却从来不在天子面前说一句武贤仪的坏话。
仿佛一切和她无关,她极力地揣摩天子的心思,一心想挽回他对自己的宠爱。
但武惠妃还是感觉到天子对她渐渐冷却,屋漏又遭连夜雨,这两天武惠妃忽然发现宫里在流传着她的一些旧事,说她心狠手辣,数十名宫女被她处死。
这些当然都是事实,但问题是,这些事情又是谁翻出来的。
武惠妃刚开始以为是武贤仪在散播,但很快发现和武贤仪无关。
武惠妃立刻意识到,皇宫里有一股反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