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荣王府的马车便徐徐行驶入宫,等季荣华和百里烨到金銮殿时,人已经全部到齐,就连当日郑燕出事之时在场的贵女也来了一二位,而其他的贵女一来是惧于皇威,二来是被郑燕的死给吓着了。
“皇上万福!”
季荣华向坐在高坐上的皇帝行了礼,而百里烨由于身体不便,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二人站在了左侧,同站在左侧的还有太子百里煌,公主百里晚。
百里晚在背后伸出手扯了扯季荣华的衣角,偷偷朝季荣华做了个鬼脸,逗得季荣华捂嘴轻笑,不经意抬眼,正好装见站在她对面的李婉那脉脉含情的眼神,季荣华眼神颇为古怪的看了一眼身侧的百里烨,弄的百里烨瞪了她一眼。
几人间的互动让同站在对面郑克师不悦的咳了几声,迈出一步,站在大殿中,拱手俯身,“皇上,是否可以开始了!”
皇帝睁开眼,四处扫了一眼,目光古井不波,随即轻轻点头。
见皇帝已经默许,郑克师当即伸手一指,目光扫了季荣华一眼,厉声言辞,“微臣要状告荣王府世子妃谋害微臣之女,还请皇上能为微臣做主。”
皇帝沉吟了会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百里烨,“此事我已经知晓,只是你为何一口咬定此事是世子妃所为,个中内情你可知晓?”
“回皇上,事情的起因经过,微臣早已经过李太傅之女口述知晓,所以微臣断然不会冤枉世子妃。”
皇帝转过头看向李婉,李太傅之女李婉的名声,他倒是有所耳闻,京都第一才女。才情颇高,在京都中风评甚好,只是似乎跟太子走得有些近,李太傅一家的心思,皇帝心里岂会不知,只是装聋作哑一直未有挑明罢了。
被点到名的李婉神色有些尴尬,似乎没想到郑克师在一开始就将她搬出来,“回皇上,臣女当日所见的与众贵女所见一样。”
既然有好事临身,那不如大家一起享用。李婉心中想到。
其他两位贵女听到李婉的话,忙不迭的点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太子的方向。显然二人是知道李婉与太子的关系的,只是所知多少就不一定了。
“世子妃呢!你可有何要辩解的?”
沉寂良久,皇帝突然开口问道,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季荣华。
“父皇,当日儿臣也在场呢!你怎么不问儿臣!”
百里晚突然出声道。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纯真可爱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看起来煞是可爱。
皇帝看着百里晚的目光带着淡淡的笑意与宠溺,“你啊!好,你且说说你如何看此事?”
“父皇是要儿臣实话实说呢,还是说一半留一半呢!”百里晚转了转眼珠。天真无邪的问道。
李婉霎时白了脸,猛地抬头看了一眼百里晚,眼中露出极为压抑的怨气。突然一道寒意袭来,让李婉立即收回了目光,长袖下的手微微收紧,隐隐颤抖,垂下头不语。
百里煌嘴角轻勾。似笑非笑,收回那道冰冷的目光。再次看向百里晚时,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宠溺以及一丝不同于对寻常妹妹的喜欢,季荣华当即内心一震,喜欢?她有些不确定的想到,随即摇了摇头,百里晚那一副纯真可爱的容颜又浮现在眼前,希望是她看错了。
“当然是实话实说了,晚晚一向是个诚实的孩子,可不许说谎才是!”皇上笑眯眯的说道。
“父皇教训的是!”百里晚笑嘻嘻的说了一句,随后便将当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霎时间大殿中的气氛有些凝结。
郑克师神色晦暗不定,不知是对百里晚所说的事情不甚认同,还是开始怀疑李婉话,季荣华和百里烨从一开始便是一副云淡风轻,淡然笑着,似乎对于此事丝毫不紧张。
最后就连皇帝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看着李婉这一行人,李婉顿时感觉犹如锋芒在背,低着头,咬着牙开口道:“回皇上,当时现场只有世子妃跟郑燕二人,臣女等跟公主也是在郑燕落水后,听到求救声才赶过去的,所以对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才导致郑燕落水,臣女等也所知不详。”
“哦?”皇帝疑惑出声,目光不确定的看了一眼百里晚。
百里晚吐了吐舌头,连忙站出来,“父皇,当时郑御史之女落水之后,儿臣第一时间就是勘察现场,不过这倒让女儿发现了些许线索。”
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婉,继而道:“根据当时甲板上的痕迹,以及世子妃所站立的位置,儿臣推测,郑御史之女应该是自己不慎落水的,甲板上当时留有一道颜色虽深浅不一,却很利落的划痕,而划痕所指的方向,正是世子妃所站立的位置。”
此话一出,气氛再次沉寂,只要是正常人,都能由此猜测郑燕到底为何落水,只是无人敢说罢了。
“不可能!”
郑克师突然失控的大吼一声,见到皇帝不悦皱眉,才压低了声音,不过语气依旧不太温和,“小女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还望皇上明察!”
“郑御史不必如此动气,相信当日在场的贵女大部分都有所看见,只要不傻,皆能猜测郑燕的意图,可如今郑御史你竟然倒打一耙,反告世子妃,哼!这样的事情,本宫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百里晚目光不悦的看了一眼郑克师,开始为季荣华平反,毕竟季荣华给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当时又有证据在场,所以从一开始百里晚对于郑克师的行事便有微词,只是百里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