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荣华每日的事情便是喝药看书休息,如此过了几日,季荣华的病也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偶尔受到寒风,还是会有些咳嗽。
今日的帝都稀稀疏疏的下了些雪,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云华阁内依旧如往日般清净,季荣华今日起得早,汀兰芷兰也如往常般服侍她洗漱。
“母亲那边有没有派人来过?”
季荣华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后的汀兰帮她打理青丝,似乎是无意间这么问道,汀兰握着檀木梳的手一顿,清秀的脸上路出几分难色,随即强打起一抹笑容,道:“中元节将近,夫人她也许是忙于府中事宜,所以才没有派人过来,小姐莫要多想。”
菱花镜内映出季荣华的容貌,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秀美,只是那眉宇间隐隐路出愁色,果然还是如同前世一般,从她大病到痊愈,除了身边的丫鬟汀兰芷兰守着,便只有每日来请脉的大夫。
母亲,是真的忙么?还是别的,从小到大,母亲一直待她不亲厚,就连云哥儿都比她好上几分,云哥儿虽然是季府长子,生母却是府中的一名姨娘,因母亲王氏只生了她一个女儿,所以季父便做主将云哥儿过继给王氏,这才名正言顺的成了季府嫡子。
“恩,我知道了。”
季荣华只得无奈的答了一句,语气闷闷的,闹得汀兰芷兰两个丫鬟目目相觑,却也无可奈何。
用过早膳后,季荣华便想去给王氏请安,虽然汀兰芷兰劝说她身子不好,要多休养,她却还是一意孤行,重生几日了,也该是出去看看了,汀兰芷兰见劝说无效,便也不再多说,但是行动上却是将她穿的严严实实,外面还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风。
刚出暖阁,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虽然有汀兰芷兰在前面挡着,季荣华还是轻微咳嗽了几声,汀兰在身后撑起一把油纸伞,挡住了那漫天的雪花,主仆三人出了云华阁。
一路上遇到不少仆人,见到季荣华后,纷纷行礼,从云华阁至王氏所住的兰秋阁需要半个时辰,冬日的园子里看不见百花绽放的情景,唯有那几株寒梅在风中绽放,傲骨铮铮,远处的青葱的竹林被积雪压折了腰,凝目望向远处,朦胧青山中似乎有一点银光闪烁,犹如玄色华锦
。漆红的长廊上挂着一排排的风铃,有风吹过时,便会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一路行走,本就畏寒的季荣华此刻更是倚在长廊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小姐,前面便是兰秋阁了,奴婢扶您进去吧。”
汀兰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季荣华的小脸此刻冻得通红,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阁楼,点了点头。
刚进入兰秋阁的内院,便会发觉此处的不同,殷红的水仙花整齐绽放,几缕微不可查的香气窜入鼻中,洁净的鹅暖石地面一直延伸到暖阁门前,暖阁内不时的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季荣华的嘴角微微勾起,看来母亲过得不错。
进入暖阁,季荣嫣第一眼便发现了她,此刻的她正坐在暖炕上与王氏交谈着,口中时不时的说几句笑话,逗得王氏心花怒放,此刻见到季荣华,便从暖炕上走了下来,盈盈一福身,便走过来扶着季荣华走进暖炕。
“长姐今日来给母亲请安,想来这病应已大好,如此妹妹也可放心了,刚才我与母亲还提到长姐了呢,本想前去看望长姐一番,倒是母亲安慰妹妹说长姐并无大碍,妹妹这才按下心思。”
听完季荣嫣的一番话,季荣华内心一阵冷笑,面上却依旧柔婉的冲她点了点头,季荣嫣表面上对她各种担心,句中的意思还不是说她虽然贵为嫡女,却不得王氏的喜爱,就算是亲生的,也是白费,季荣华就当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依旧走到王氏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
“女儿给母亲请安!”
“恩,你身子不好,起来坐着吧!”
虽说是关心的话,但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感情,似乎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年过四十的王氏因为保养得当,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三十岁左右一般,风韵犹存,浅紫色的锦袄上绣着祥云纹,领口处绕有一圈白色狐皮,脸上微微发福的,整齐地贵妇髻上别着几只华贵的珠钗,耳朵上虽然带着简单的翡翠耳环,却丝毫不折损她的贵气。
季荣华见到王氏平淡的脸色,却也不恼,母亲自小便是如此,她已经习惯了,汀兰扶着季荣华坐在了暖炕上,而季荣嫣则是坐在了一旁。
“刚刚在院外便听见屋内的笑声,不知嫣姐儿给母亲说了什么趣事,逗得母亲如此开心。”季荣华柔柔一笑,似乎对刚才的事情很感兴趣。
“也没什么,不过是嫣姐儿从市井中听来的笑话罢了,你一个大家闺秀听这个作甚!”听到季荣华提起刚才的事情,王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许笑意。
王氏的话让季荣嫣的脸色苍白了一分,是啊,她不过是个庶女,也只配跟那些市井之人混在一起,而季荣华则不同,她是嫡女,高高在上,想到此处,心中不有暗呸一声,什么嫡女,什么王氏,你且看着,等日后我嫁入皇家,看你们如何求我。
“呵呵,母亲说的是。”
季荣华何尝听不出来王氏口中的挑拨意味,只是内心依旧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挑拨她与季荣嫣,前世的她只当母亲是心疼她才如此说的,可如今一想,却多了几分其它的意味,让人心里异常不舒服。
“前几日,你父亲从外头带回来几件稀罕物件,正好今日你跟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