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茯苓从睡梦中醒来。
伸手一捞,没摸到小馒头熟悉的柔软毛毛,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打着哈欠,起床洗漱,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收拾完毕,温茯苓推开房门,一个不小心就和同样刚出门的燕小怜打了个照面。
“阿…燕师傅早。”
温茯苓在脑子里纠结片刻,最后一个脑抽,选择了燕师傅这么一个接地气的称呼。
燕小怜刚刚举起来准备好打招呼的手,又默默的放下了。
这么让人蛋疼的称呼他才不想认下。
但是对方先打招呼,自己不迎合似乎显得很没有礼貌,于是燕小怜轻咳一声,生硬的转移话题:“今天鱼月初怎么没来叫你?”
温茯苓一拍脑门:“对哦,月初姐怎么没出现呢?”
就在此时,一脸起床气的木夕夕打开房门,稚美的小脸上满满都是被打扰的低气压。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别人房间门口说话?烦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
“…抱歉。”
这件事的确是温茯苓和燕小怜的疏忽了,四楼总共就这么几个住户,剩下的全都是空房间,刚起床没多久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交流的地点,已经是有人住的了。
木夕夕心里有事情,所以这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的摊煎饼,根本没怎么睡着,好不容易有点清浅睡意,又被这两人的谈话声音吵醒,她从来也不是什么隐忍的角色,自然开门就直说了。
眼看着两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诚恳的道歉的份上,木夕夕表示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们计较了。
虽然她木夕夕,哪里都不大。
“所以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
“我们在想,为什么今天月初姐没出现,以前每天早上她都会叫我们一起下楼的。”温茯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半妖,总是心里怕怕的。
明明她看上去娇小又可爱的。
木夕夕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鱼月初那个女人,她是知道的。
她虽然心里对谁都不重视,都不在意,但是只要有人在她面前,她的礼数总是那样叫人无法挑出毛病来,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像今天这样,没有事先打招呼,就玩失踪的表现来看,确实有点反常。
难道是……
心里虽然在犯嘀咕,但木夕夕表面上却故意做出一副你们太大惊小怪了的表情,拉着他们两个下楼,说道:“就这点事情,也值得你们讨论半天,我们下楼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也对哦。
被个子矮小的半妖训话,两个茶馆新员工像鹌鹑似得,灰溜溜的下楼去了。
今天的一楼大门紧闭,窗帘也没有拉开,一切都保持着昨晚温茯苓和木夕夕上楼时的模样。
看上去没什么不正常的。
所以这就很不正常了。
如果是往常这个时候,周老板一定会在一楼懒散的坐在某处,门开窗明,虽然不是营业中,也是自有一副朝气。
今天这黑洞洞的样子,真的很奇怪。
燕小怜沉默着把窗帘都拉起来,窗外白雪皑皑,居然还是昨天的地方。
“我去做饭,对,去做饭。”
温茯苓嘴里念念有词,她心里很慌,总想着找着些事情做,才能让心里平静些。
“往哪里走。”
还没走出两步,木夕夕一根纤细的手指勾住温茯苓后脖子的衣领,手动给她来个刹车。
周老板不见人影,鱼月初也不知所踪,眼前这两个一问三不知的新人,还不如木夕夕知道的多。
“说吧。”将温茯苓作为率先突破口,木夕夕颔首示意她坐下。
“到底茶馆发生了什么事?”
温茯苓当然什么都没说。
因为就在她即将挨不住这股子压力,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周老板还有鱼月初,这两位太极茶馆的主心骨,终于姗姗来迟,闪亮登场。
“老板!”
“月初姐你来啦!”
“老板早。”
三个明显能听出来谁是谁的声音,同时响起,只是下一秒他们三个都想被卡住喉咙的小动物,完全失去了声音。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周老板还是那个周老板,有点小帅,有点小坏,站在那里都像是抽了筋骨般,没个样子,却又自有一派fēng_liú倜傥的气度。
鱼月初还是那个鱼月初,眉眼带笑,肌肤如雪,看着你的时候,感觉她眼睛里都是你,但若是仔细的望过去,却发现她眼里谁都没有。
他们两个都是茶馆众人在熟悉不过的了,样子没变,无甚稀奇。
那又是什么,能让这三个性格,年龄,甚至种族都不同的人这么惊讶,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到底还是木夕夕见过世面,她率先挣扎着嘶哑的问出了大家都想说的话。
“你们………为什么要握着手下楼?”
“这孩子又是谁的?”
“老板!”木夕夕真的哭出来了:“你居然给月初生孩子!哇——”
周九易:“……”
鱼月初:“……”
这两个家伙,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正是得意的时候,俩人握着手,手心里全是汗,又热又黏,偶尔对视一眼,就像跳进了蜜糖水里,黏糊糊的热,然后蹦出了一只轻巧的小鹿,又快速错开。
两个年纪比古董都大的家伙老房子着了火,谁也无法扑灭。
人工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