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睁大眼睛:“我……我哪里敢欺负姑娘……”
玉葫喝道:“姑娘说话,你竟敢插嘴?”
五福忙收声,明媚冷笑了笑:“我虽然是个无依无靠的人,幸好有老太太护着,你说的没错儿,二爷被打,或许是因为跟我相克的缘故,那不知道我跟你们两个是不是也相克?”
两个人已经听出大不对,各自心惊,四喜便想打圆场糊弄过去,赔着笑:“姑娘,她是玩笑话,你何必当真?”
明媚并不饶恕,只道:“是不是玩笑话,我难道听不出?那底下藏着针呢。我跟二爷相克,二爷就吃了板子,要是我跟你们两个相克,却不知你们两个会是什么下场?”
四喜跟五福没想到好脾气的娇小姐也发了怒,当下齐齐跪下:“姑娘饶命,我们实在是无心的。”
明媚寒声说:“我年纪虽不大,却明道理:谁敬我一尺,我就敬他一丈,谁要当我是聋子哑子,听不见说不出,故而明里暗里欺负,那就别怪我也翻脸无情!”
四喜跟五福实在想不到明媚不说则已,一开口竟是这样厉害不留情面,四喜心头一凉,身上出了冷汗,忙磕了个头,道:“姑娘饶命,先头的确是我们骄狂无礼,怠慢了姑娘,以后绝不敢再这样,请姑娘开恩,给我们一条活路。”五福吓得也说不出话来,只跟着求。
明媚说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话放在这儿,以后好则罢了,若还有个三长五短,两位姐姐,就别怪我得罪了。”
明媚说完,便对玉葫说道:“我的话你也听见了?以后给我记住,警醒些,知道吗?”玉葫恍然如梦,赶紧答应,这才扬眉吐气地看了地上两人一眼,说道:“我对姑娘是绝没有二心的,不像是有的人,哼。”
主仆两人出了院子,背后四喜五福两个狼狈起身,互相对视一眼,五福惊心未已:“姐姐,你瞧……”
四喜忙向她摇摇手:“够了,别再胡说!”
五福吓了一跳,四喜看了一眼院门处,说道:“本以为表小姐是个绵软无能的闷嘴儿葫芦,没想到也是个外柔内刚的主儿,咱们以后留心,万别再做错事了,留神真惹了祸。”
五福迟疑:“可是……”
四喜道:“我这是金玉良言,她若是这个性情,以后未必没有个好的出身……再者说,若是她恼了我们,去老太太那边告一状,这府里哪里还有你我的容身之处?”
院子外,玉葫在门口听了几句,抿嘴一笑,飞跑回去跟明媚复述。
明媚哼了声:“棍子不打自个儿身上,她们不觉得疼,我先前初来乍到,才不肯疾言厉色地对待她们,她们反倒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了,以后她们肯好生相待也就罢了,若是再兴风作浪,哼!”
两个人一路走着,来到景正卿所住之处,丫鬟小桃出来迎了,见是她,神情几分异样。
明媚扫了那丫鬟几眼,见她水红的衣裳,容貌上乘,举止妖娆,心中就有几分瞧不起,知道以景正卿那色中饿鬼的德性,恐怕是不会饶了这样美色的。
明媚不动声色,只问:“二表哥如何了?”
小桃回答:“回表姑娘,二爷伤的重,大夫叮嘱不许下床,要静养,先前醒来喝了药,如今怕是又睡了。”
明媚听睡了,便顺水推舟道:“既然二表哥正休息,那么我就改天再来探他吧。”
小桃也不挽留,明媚正欲转身,却听到里头有人说道:“外面说话的可是明媚妹妹?我没有睡,快把人请进来。”
小桃一听,脸色颇为难看。明媚听着这声音正是景正卿,只不过似有些虚弱,她心头一恼,复又一喜。那边小桃垂头道:“姑娘请。”
明媚不惧,昂首入内,转到里屋,却见屋内布置的倒是清雅。只是一股子浓浓地药香气传来,里头还有个丫鬟,见明媚进来,便行礼:“表姑娘。”
明媚一点头,那丫鬟自出门去了。
明媚转头,就见景正卿趴在床上,正歪头看她,四目相对,明媚便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二表哥,你伤的如何?”
景正卿见她来到,只觉浑身舒泰,却不能太露痕迹,便只道:“劳烦妹妹又来探望我,放心,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的。”
明媚便皱眉:“伤的这样,怎么还会开玩笑呢。”
景正卿就看向旁边自个儿的丫鬟小桃,道:“去端茶,前儿我小舅舅送得沙田瓜取来一个,给妹妹尝尝。”
小桃答应了,这才出去。屋里头一时只剩下了床上的景正卿,地上的明媚跟玉葫。
景正卿见人都走了,才苦笑:“明媚怎么不靠前来?你过来让哥哥看看,这会子我可是动也难动一下。”
“听说舅舅狠打了表哥一顿……可是真的伤的厉害?”明媚试探走前几步,玉葫紧跟后面,见景正卿身上盖着一床薄薄地毯子,瞧不见伤口端倪。
景正卿顺着她的目光往下:“若是不信,你自己看一眼便知道,只是怕吓到你,且伤的地方又好不尴尬,表妹怕是不愿看的。”
明媚扇子遮着嘴边笑意,说道:“是伤着表哥尊臀了?不知如何?几时才能好?”
“总要休养半月。”景正卿觑着她,叹息。
明媚故意问道:“为什么舅舅要打二表哥呢?”
景正卿看着她清丽容颜,心里又痒又痛:“父亲是怕我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那二表哥可要好生忌口。”明媚慢条斯理地说,又看一眼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