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达海回到家中,没来得及理会开心的额娘,担忧的雁姬,孺慕的儿女,兴匆匆的吩咐奴才赶紧把府中景致最好的那处小筑打扫整理出来。
“怒达海,你整理小筑做什么,那是你阿玛最后静养的地方,你整理出来是要让谁住吗?”老夫人很生气,怒达海怎么能把他阿玛的临终所给人住。
“额娘,皇上让咱们府上恩养端王府的遗孤,不久新月和克善就要来了。这是多么大的荣耀的事啊,阿玛肯定会同意儿子动用小筑的”怒达海认为府中只有小筑的精致才微微能配得上高贵的新月。
“怒达海你说真的吗?皇上真的让的让咱们将军府恩养端王府的遗孤?”老夫人激动了,据说那个格格可是和她家的骥远年纪超不多的,这住进了他们家,近水楼台先得月,骥远尚主希望绝对是很大的,他他拉家的兴旺不远了,不得不说老夫人不愧是怒达海他亲娘。
“怒达海皇上为什么会让皇家格格养到咱们家,再怎么说将军府都是奴才家,奴才养主子,怎么听都不和规矩啊”雁姬对于新月的到来心里有深深的不安。
“雁姬你怎么能这么说,格格和小世子刚刚失去亲人,皇上怜惜他们,才会想着养到咱们府上,让格格在咱们家感受家庭的温馨,来抚慰他们痛失亲人的悲伤。没想到雁姬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怒达海对着雁姬大吼一通,根本不顾雁姬在奴才的脸面。
“雁姬,皇上的旨意是咱们能随意质疑的吗?你就算不为怒达海的皇上的信任高兴,也要为骥远想想,新月格格住到咱们府中,对骥远来说是个多么好的机会啊?”老夫人自从怒达海说出此生绝不纳妾的话后,就没看雁姬顺眼过。
“额娘,您一向教育女儿要宽容,可是您今天怎么就容不下可怜的新月格格了呢?”珞琳听阿玛给自己说新月的善良美好,心里已经认定要和她做好朋友,听到额娘竟然对新月的到来报以这样的态度,心里不舒服极了。
“额娘,您难道不想要儿子尊荣吗?”骥远已经从阿玛和玛嬷的话语中,想到那个温柔善良可爱纯真的新月格格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福晋。想到自己有可能尚主做额附,骥远就忍不住的兴奋,可是额娘竟然要阻止儿子的青云路,难道额娘你不希望儿子好吗?
对这雁姬撂下一句抱怨的狠话后,四个人都兴匆匆的跑到了被重新命了名的望月小筑,监看起奴才的整理和物品的摆置工作。
雁姬伤心极了,也不安极了,自从听到新月格格这个人名后,她就感觉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心里慌的很。
“福晋,您……”甘珠看着面色苍白的福晋,很是担心。这老夫人、将军、少爷和小姐也太不能体谅福晋的苦心了,这奴才养主子连她都觉得不合理,夫人只是提出担忧罢了,怎么就被他们如此指责呢?
“没事,咱们也赶快去望月小筑看看吧”雁姬强笑着赶往望月小筑。
雁姬的到来,怒达海他们好像都没看到似的,正就床幔有纱的还是绸的好而讨论的热火朝天。雁姬站在一边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他们热烈的讨论自己完全插不进去,这种在自己家呗深深排除在外的感觉,雁姬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一阵阵眩晕,雁姬险些摔倒在地,幸亏甘珠及时的扶助了她。本应和她相亲无间的家人,她的丈夫、儿女却完全没发现她的不舒服,已经转战阵地,讨论着桌上应该摆青花瓷的还是粉釉彩的花瓶好。
“雁姬,你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吧,府中的好事别让你弄成了败兴的事来,这里不用你看着,你下去吧”老夫人的刁难早以不是一日两日的了。
雁姬看向怒达海、骥远和珞琳,他们好像没听到老夫人刺耳的话一般,依然开心的讨论着房屋的摆设,雁姬心寒无比。
雁姬任由甘珠搀扶着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一阵阵疲惫让她根本来不及多想什么就深深的睡了过去。
甘珠给福晋掖了掖被角,小心的推出了房间,想起刚刚福晋退出望月小筑时,小姐和少爷的漠不关心,甘珠就为福晋不值,福晋怎么就养了这么两个白眼狼啊。
“啊……”
“福晋,您怎么了,是不是魇着了”甘珠听到福晋惊叫声,进来就看到福晋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副心如死寂的样子,担心急了。
“甘珠?”
“福晋,是奴婢,福晋你怎么了?”福晋迷茫的眼神,让甘珠心疼极了。
雁姬看着面前年轻的甘珠,不是那个陪着自己苍老的甘珠。环视下周围,这是她的房间,在将军府的房间,不是那个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的废弃房子。自己这是回来了,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甘珠,甘珠…………呜呜呜……”雁姬突然抱住甘珠痛苦失声。
“福晋,少爷和小姐不是故意伤你心的,只是突然听闻有个格格要住进来,一时激动罢了”甘珠以为福晋这是因为少爷和小姐之前的举动伤心所致。
“格格,新月格格……”雁姬眼神亮的惊人,那眼神仿佛是夜晚的孤狼,透漏着残忍而又疯狂的光芒。低着头的雁姬,没有让人看到她那慑人的眼神。
“甘珠,我饿了”雁姬平复情绪后,感觉自己饿极了。不是身体饿,是从心里感觉到饿,毕竟她可是刚刚饿死的人。
甘珠出去后,雁姬抬起头无声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迷蒙住了双眼,哈哈哈,老天竟然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