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进退维谷,白君逸的话很对,不过要看对谁,太子势力强大,这两年他坐山观虎斗也没看有谁可以将他拿下,他的确有非凡的实力,再加上他那无可估量的财力,在他面前他不至于没有威信,可是也不能太强势,而且当着众大臣的面,他不能不给他几分薄面。
姑蔑见吴王脸色不好看,暗骂着越国王子不懂眼色,急忙冲吴王拱拱手说道:“大王,承乾公子的话固然正确,可大王是圣主,太子又是未来吴国国君,这件事还是得问问太子的意思。”
吴王顺着姑蔑的台阶下,转头向千竹看来,“太子,这件事你怎么看?”
千竹一直面不改色静静坐着,吴王问话,他便冲他恭敬拱手道:“回父王,这件事还是听听东施的意见吧,若是东施愿意,我定当双手奉上献给承乾公子,要是东施不愿意,还望承乾公子不要强人所难。”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叶依依,她低着头,好似全身上下被无数根锋利的冰针扎着一样。
“公子的厚爱东施感激不尽,东施是个卑微福薄之人,当不起公子的喜欢,还望公子能够收回成命!”
她只希望白君逸能够知难而退,不要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难堪。
白君逸静默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只以为白君逸只是一时酒劲上来说的胡话,酒劲稍解他便恢复了理智。
然而白君逸却突然从铺席上起身,冲吴王拱了拱手,“还望吴王饶恕承乾的不敬之罪,改日承乾定当亲自请罪!”
话音刚落,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白君逸却突然疾步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将她重重一提,再将她拦腰一抱,她便如麻袋一般被他抱着向外走去。
范蠡急忙离席告罪,吴王只是挥了挥手,说道:“年轻人难免冲动,由着他吧!”转眼向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眼中分明带着幸灾乐祸。
他知道,太子坐不住的,纵使他将自己掩藏得很好,让所有人都摸不透,可只此一件他却肯定,他是坐不住的。
果然,太子起身冲他一拱手,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可吴王却听出他语气中的焦急,“孩儿还有急事,先行告退!”
吴王并没有为难他,淡淡点了点头,“去吧!”
他只希望太子跟承乾闹得越僵越好,他乐得看见有那么多人可以帮他除掉他。
“白君逸,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一路上她都在冲他大叫。
可白君逸却固执的将她带到完全听不到宫中的丝竹之声之地才将她放下。
叶依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白君逸,你疯了是么?”
他们站在一条游廊上,这游廊临湖而建,从湖上飘起的微风吹拂着游廊上的宫灯,那宫灯明明灭灭的闪烁在白君逸的脸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如沉在井底黑曜石般的双眸定格在她的脸上。
白君逸突然凑近她一点,他身上浓浓的酒气扑向她的鼻尖。
她前世经常陪客户喝酒,有些异性客户喝醉之后也会像这样凑近她想揩她的油,从他们身上喷出的酒气让她觉得很是恶心,从那时候,她对喝醉酒的男人一直都很抗拒。
然而白君逸身上的酒气却并没有让她反感,那气息反而氤氲成一股意乱情迷的味道将她包裹。
“东施,你以前是喜欢我的是么,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从一而终,为什么要中途放弃?”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更能撞进人的心里。
她推了推他,厉声道:“白君逸,你喝醉了,这里可不是越国,这里是吴宫!”
白君逸将她按在柱子上,他喝了酒,力气却大得很,她怎么也挣扎不过。
他苦笑了一下,固执的说:“我并没有喝醉,我现在清醒的很,东施,来我身边好不好?这些年我总是在寻找你,你却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纵使这样你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有多讨厌,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哪怕是在睡梦中你也不放过我,给了我温柔之后,我醒来你却消失不见,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你告诉我!”
从他口中喷出的温热气息就拂在她的脸上,他的语气中带着小孩子般不可理喻的固执,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劲的说:“白君逸,你喝醉了,你快放了我,快放了我!”
白君逸却始终按着她,他有太多话要说,他自言自语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等到那个唯一可以跟他演对手戏的人,今日不说,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不知道,当我在吴宫中看到你的时候我有多兴奋,我兴奋得手足无措,所以才做了那般可笑的事情,现在吴国的宫女侍卫们都将我当日的行径当做笑话看,只因为我看到你,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风度。”
想起当日他的行为,她的确觉得他很可笑。
“我知道你在太子宫中,多次想去找你,可太子那厮却次次推拒我,我没有办法,只得夜潜太子府,可太子府的守卫太森严,我好几次差点丧命,尤其是西面,有颗巨大桂花树的地方,那里藏了个扫地的老头,这老头武功极高,我中了他一掌,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这些你都不知道吧,若是不信,你大可以问范蠡叔叔的。”
他说的这些她完全不知晓,千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去找过她,她在太子府生活了这么久,可太子府等级森严,她并不是每个地方都到过,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