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跟他走进殿中。
千竹撩开帘幕走进里间,她却停下脚步不敢上前。
“出去!”这句话是对床上的女子说的,没有感情,没有怜惜。
女子急忙穿好衣衫,从里间出来,走过叶依依身边的时候不忘瞪她一眼。
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恐怕又是千竹新打到的猎物。
叶依依撩开帘幕走进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殿下,东施想要进宫一趟,求太子殿下成全。”
他悠然走到她身边挑起她的下巴,“你刚刚不是叫我走开么?怎么才过了这一会儿你又来求我了。”
她不敢看他的双眸,“刚刚是东施无礼,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你想要进宫,可以啊,不过你刚刚打断了我要做的事,你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补偿我?”
她猛地抬头看向他,深咽了一口唾沫,“太子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千竹却并没有说明,只让人打来了热水。
“你这湿嗒嗒的样子,我可没有多大的兴趣。”
叶依依知趣的洗了个热水澡,穿上他吩咐的一件薄如蝉翼的单衫,那单衫呈半透明状,使得她的身体云里雾里的,更显得诱惑。
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出来便对上千竹那似笑非笑的眼睛,身上的衣服穿了和没穿没有多大的区别,就这样将自己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她觉得有种难言的耻辱。
硬着头皮走到他身边,她有些紧张,“太子殿下想让我怎么做?”
“你连侍主都不会么?”
她深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头,用尽最大的力气想将耻辱感压下去,可是脑海中兀的就会想起刚刚听到的那声嘤咛。
在几刻钟之前他的怀中还搂着另一个女子,他可能也如这般居高临下嘲弄她连侍主都不会。
回忆再走远一些,她刚进太子府的时候,他当着她的面跟别人送给她的女子激烈床战,他可以做的那么理所当然,第二日又让她撞见他跟另一个女人鱼水之欢,面对她的窥探他甚至可以做到坦然而笑。
在她看不到的日子里,他不知道跟多少不同的女人做着如此亲密的事,或许他会温柔,或许他会暴戾,又或许会像他第一次对她那般给那些女子吃下一粒媚药。
一开始,面对他这些事,她只会冷眼旁观,只会暗暗嘲笑他是头种马,可是现在,想到他这些她只觉得他肮脏不堪,就连被他碰过的自己也变得肮脏不堪。
身上像爬满了湿漉漉的虫子,这些虫子在身上蠕动,留下一条条恶心的黏液。
分明知道他刚刚还跟别的女子春风一度,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主动吻他,向他求爱,她是怎么也无法做到的。
可是,郑旦还在冷宫中,她现在一定又冷又怕,她曾经答应过她无论如何都会护她周全。
郑旦身上有太多她没有的美好,这美好让她感觉这世间也没有那么冰冷可怕,最起码她还会安慰自己,你看啊,这世上还是有善良的人存在的。
哪怕只是守护这美好她也不能让郑旦有事。
她身陷太子府,她除了求千竹帮忙没有别的办法。
叶依依,你不是已经选择了破罐子破摔的生活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再骄矜这些,你就当他是一块木头好了,他只是一块冰冷的木头,他不是千竹,他只是一块木头。
这样对自己安慰一番,她终于视死如归般闭上眼睛,走上前去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她的吻技很差,也可以说她根本没有吻技,她前世活了二十三年,因为生活太过独立,又因为不太相信感情,所以一直没有交男朋友,可以说感情世界一片空白。
柔软的唇笨拙的在他的唇上辗转,她的生涩反而是另一种诱惑,千竹心里清楚,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姑蔑也不会将一个不完整的人送到他身边。
猛然楼上她的腰,他反客为主,攫住她柔软的唇吮吸轻咬,大手揉搓着她的后背,让她饱满的身体更贴近一点。
他的舌尖如游龙一般灵巧的舔舐过她的唇齿,时而逗弄她的舌尖,柔软的唇在她的唇上倾轧,和着舌头一起在她的口中作乱。
可她却猛然推开了他。
她还是做不到,还是做不到迎合他的吻。
千竹神色一冷,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语气中透着危险,“吻我对你来说就那么难么?”
“千竹,为什么你每次都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换一种方式行不行?不要这样,我不想这样。”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东施,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有求于我,所以规则由我而定,你若不喜,门在那里,你大可以出去。”
她突然低低笑起来,笑容苍白凄凉,“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你为什么不能正常一点?!你为什么不能善良一点?!为什么你总是让人觉得靠近你就会受伤?!”
捏着她下巴的手猛然收紧,“善良?!东施,你竟然如此天真,在这个世界上善良只会被踩在脚下,想要活下去你就要比你的敌人残忍,比你的敌人强大,历朝历代的强者,哪一个是善类?!”
“我并没有让普度众生,也没有让你济世救人,我只希望你善良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可是你看看你像什么啊?你简直比地狱里的夜叉还可怕,你的心已经扭曲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了。”
雨不知不觉大起来,屋中陷入一片寂静,只听得雨淅淅沥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