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便又转头看向太子,脸色非常不好看,太子立刻上前一拱手说道:“父王,那十五早在几天之前已经从我府上逃走了,儿臣并不知道他的下落。”
吴王并没有回答,转头看向那侍卫又道:“还发现什么可疑的?”
那侍卫咽了一口唾沫,不知怎么的,突然发起抖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在发颤,“回,回大王,我们在三公子府的后院发现了十五的尸体,那尸体看上去非常可怕。”
话音刚落,叶依依只觉得仿佛一阵天雷劈到头顶,她急忙转头看着姑蔑,姑蔑也是一脸茫然,十五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姑蔑的府上?
吴王的眉头越皱越紧,急忙问道:“怎么个可怕法?”
“回大王,那十五被人挖掉了双眼,缝上了嘴,还被人剁碎了四肢。”
叶依依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笼罩在四周,能够用这么极端残忍的方式杀人的,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她转头向太子看去,却见他正面无表情的喝着酒,好像那侍卫所说与他没有半点关系,眼中也没有一丝波澜,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冷眼看着台上的人唱戏,他却只是个看戏的人,从来不会参与其中。
“那十五为何会出现在姑蔑你的府上?”吴王语气中带着森寒。
姑蔑也完全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府中守卫森严,十五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被杀死的?能够用这种手段杀人的他也只能想到太子一个人,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太子安排的?
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所以故意安排了这些让自己往自己挖的坑中跳?
不可能,太子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这计划也只有他亲近的几个人知道,难道说是十五临时背叛了他?不,他于十五有救命之恩,十五不会背叛自己,难道说是东施背叛了他?
不会,不会,就算是全世界背叛了自己,他也不相信东施会背叛他,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姑蔑完全想不明白,此刻听到吴王这么问,姑蔑一时间毫无头绪,只得如实答道:“回父王,儿臣也不知为何那十五会出现在儿臣府中,他不是太子殿下府中的人么?”
千竹的声音依然没有一丝波澜,“我说过了,那十五在几天之前就已经逃离了我太子府,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他现在却死在了三弟你的府中,三弟却说你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哪里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吴王听罢,也怒道:“姑蔑,你最好好好给寡人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姑蔑抬头看了千竹一眼,正对上他那深邃无底的眼眸,他在心中苦笑,看来他真是太低估他的能力了,他竟然有这种瞒天过海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十五弄进他的府中。
姑蔑绝望的闭了闭眼,看样子,这个坑还真是他自己给自己挖下的。
“回父王,儿臣实在不知!”
“荒唐,真是荒唐!来人,将三王子给寡人打入天牢中,对于这种弑父的恶人,寡人绝不姑息!”
叶依依身体猛的一僵,眼看着那侍卫就要上前将姑蔑带走,太宰伯嚭却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冲吴王哀求道:“大王息怒,这事情定然有隐情,还望大王明察才是!”
“太宰大人,你这么说是指有人污蔑三王子了,刚开始太子殿下也以为三王子是冤枉的,还想着为三王子开脱,不料事实却是明摆着的,分明就是三王子想用这件事情栽脏于太子,要是那十五果真在太子府上,这时候要被带下去的人就是太子了,看来上天果真是长眼的,不然三王子你倒是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十五会出现在你的府上。”
说话的是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丞相伍子胥,伍子胥是太子在朝堂上最大的助力。
姑蔑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头,这次真的是他失算了,太低估了千竹的能力,落到这样的下场也算他活该,只怪他技不如人。
叶依依在一旁看得揪心,当听到伍子胥说出这番话来之时恨不得一刀将他捅死,这一招棒打落水狗打得还真是好。
吴王见姑蔑说不上话来,只以为他是认罪了,便冷声道:“太宰,对于这样的孽子你就不用为他求情了,来人!将他带下去吧!”
发落完姑蔑,吴王转头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看白君逸说道:“太子和承乾公子救驾有功,传令下去,每人赏黍米三千石,上好布帛两百匹,时间不早了,你们都散了吧。”
出了栖梧宫的宫门,叶依依始终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理应受到惩罚的太子却得到了奖赏,理应得到奖赏的姑蔑却被打进了大牢。
她掀开车帘想让冷风将自己昏沉的大脑吹清醒一些。
“十五是你杀掉的吧?”
千竹没有看她,没有丝毫波澜的声音说道:“若是我不杀他,今日被打进大牢的人便是我,不,我受得惩罚肯定要比姑蔑重得多,那老头早就忌惮我了,恐怕会借着这由头要了我的命。”
虽然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可是她却听出了些许悲哀。
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无从责怪千竹,他不过是为了自救而已,他若是不反击,便只能坐以待毙,然而他行事作风却实在太过极端残忍了一些。
回到太子府之后她一直担忧着姑蔑的事,后来听说姑蔑的生母静安夫人向吴王哭求了两天两夜,吴王终于心软将姑蔑放了出来,让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