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西郊还是一片荒地,一到晚上就静悄悄的,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贺之樟把女孩儿藏在石头后面,“你躲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把人引开。”
女孩儿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一双小手死死抓着贺之樟的衣服,“哥哥,我怕……”
贺之樟被她哭怕了,威胁道,“不准哭,否则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女孩儿眼中噙泪,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哭出来,贺之樟脸色微霁,“我背着你跑不快,你在这里等着,我把坏人赶走就回来找你。”
女孩儿听完更紧张了,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可是他们会把你抓起来关在小房子里,然后就回不了家了。”
这丫头是在担心我吗?
贺之樟有些意外,蹲下来跟她视线齐平,“我跑得快,他们追不上我。”
女孩儿还在摇头,贺之樟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跟她解释,不太温柔的把人塞到大石头后面的草丛里。
“我会回来找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乖乖躲在这里不要动,也不能发出声音,能做到吗?”
女孩儿很害怕,却还是坚强的点点头,贺之樟胡乱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别怕,哥哥很快就回来。”
明明说很快就回来的,可女孩儿等了很久,甚至还不小心睡了一觉,却始终没等到贺之樟回来找她。
天渐渐亮了,女孩儿已然忘了贺之樟的叮嘱,揉着眼睛出来找人,却因为年纪小没有方向感,在林子里转了很久。
树林外不远处有一所废弃的泥瓦房,院子很大,可能是太久没人住,周围的杂草都快齐腰了,看着还挺吓人。
女孩儿一只脚都往后缩了,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嘶吼,好像是那个大哥哥的声音。
女孩儿看到贺之樟很开心,也没注意到里面的的情况,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过去,“哥哥!哥哥!”
然而贺之樟就像没听见一样,轮着手里的石头就往下砸,走近了才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拿石头就是往那人脸上砸的。
贺之樟像是发现了她的存在,猛地转身看过来,一双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睛。
女孩儿脸上的血色褪尽,脚步踉跄着往后退,结果不小心左脚绊到右脚,脑袋磕在地上肿了个包,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贺之樟收回视线,看着面前这张血肉模糊的脸,只觉得浑身舒畅,憋在心里的那股戾气消散了不少。
他丢掉被血染红的石头,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看见地上的女孩儿。
贺之樟走过去蹲在女孩儿身边,手指拂过她卷翘的睫毛,然后在她白嫩的小脸上戳了一下,“小东西,看到什么了?”
女孩儿已经晕过去了,自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贺之樟思考了不到两秒,把人抱了起来。
保镖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少爷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面无表情的说要带回去养。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流浪猫,捡到了就是你的。
似乎感觉到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贺之樟冷眸一扫,“怎么,我不能养她?”
“没,没有。”您开心就好。
远处警笛声传来,这是贺之樟最后的记忆,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人已经躺在医院了,爷爷派来的保镖守在病房门口。
贺之樟醒过来之后,关于被绑架还差点被杀的事一句没提,只问了那个跟他一起被绑架的女孩儿怎么样了。
其实他隐约记得一些,不过那种状态下的他,记忆力有些混乱。
听说女孩儿被警察带走后,贺之樟便没再问过,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她的消息,只是偶尔想起的时候会出神。
贺之樟曾经想过,如果季南堇想起当年的事,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现在他有些庆幸,季南堇失忆了。
他只记得那个人想杀他,结果却被他反杀了,至于是怎么杀的,有没有被人看见,贺之樟统统不知道。
或许季南堇看见了,或许没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是他的妻子,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是贺之樟想了一晚上得出的结论,他决定永远不再提起这件事,却没想到季南堇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季南堇也只是说说,毕竟当年的事没有知情人,除非哪天她自己想起来。
转眼间八月过半,节目组那边打电话过来通知,三天后在广州集合,完成最后十天的录制。
季南堇看了下时间,发现录制时间跟贺之樟生日撞期了,于是就找节目组商量,看到时候能不能请一天假。
金主爸爸要捧的人,节目组自然是有求必应,为了给她腾时间,加班加点的录制,终于在贺总生日的前一天杀青。
最后一期是在香港录制,搞什么两地一家亲文化交流,距离太远贺之樟就没跟过来,正好方便了季南堇实施计划。
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庆祝生日,她要给某人一个惊喜。
22号这天,贺之樟跟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健身。
虽然贺之樟从来不过生日,可贺伯还是很慎重,一早就起来指挥。
贺之樟以前是不吃早餐的,不过自从有了老婆,他也开始光顾餐厅了,因为看某人吃东西很有意思。
今天的早餐很丰盛,除了平常的那些之外,还多了一碗手工面,上面窝着一颗荷包蛋。
贺之樟眉头刚皱起来,贺伯就开口了,“少夫人说,生日的时候一定要吃面,还特别强调一定要加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