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不好……
听到这个话时,封牧的脸色无比的难看,他的心脏仿佛被刀绞了般难受。
“什么叫做情况很不好?”封牧的情绪激动,声音也不禁提高了起来,“你在骗我对不对,她一定不会出这种意外!”
“谁骗你了?”
向晚一看到他就很来气,连带着声音都不好听,“原来你还在乎她啊,我以为你用那种强势的手段将她囚禁在身边,只是把她当成一只金丝雀养着,等到有一天没有用了,就会一脚给踹掉呢。”
“你一定要说话这么咄咄逼人?”
封牧的俊脸阴沉,不禁低吼出声。
本来,他跟向晚的关系还不错,而且她还是自己兄弟的老婆,终归是多了一些尊敬。
可自从梦兰的回来,连带着他们的关系,也逐渐出现裂缝。
尤其是当向晚为了替梦兰出头,说出来的那些话每一个字眼都宛如针般扎心,疼到了极点。
向晚也并不服气的回应,“我说错了吗?要不是你经常拿顾姗刺激着她,她又怎么可能会那么着急离开这里,最后还导致于出车祸了。”
“……”
听到这话,封牧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后背紧靠着墙壁上,薄唇紧抿住,再也无法继
倒不是向晚的话说出来,有多令他畏惧。
而是当他想到对梦兰的不好时,那些针扎般疼痛密密麻麻席卷而来。
自从时隔五年后,他一直在努力照顾着梦兰母子俩人,甚至想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更想让她开心一点。
可无论他怎么去做,都无法去打动梦兰的心脏,甚至还总会在无意间给她添上很多的麻烦,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似乎也并没有变。
看着封牧逐渐沉默了下来,梦兰还以为自己是猜中了,怒气冲冲的就朝着他低吼道,
“封牧,你就放过她吧,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带给她的痛苦还不够多吗?你还没看明白么,只要有你在,梦兰就不会好起来的!”
那些话,宛如匕首般扎心。
封牧的薄唇紧抿住,眼底里却有一丝崩溃浮现出来。
他缓缓蹲下身体,双手紧抱着脑袋,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发丝里,表情露出了痛苦之色。
“别吵了。”贺寒川及时的走上前,他将向晚搂入怀中,手掌替她轻抚着胸口,“好了,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在气坏了身体。”
在贺寒川的安抚下,向晚的情绪才逐渐缓过来。
“我也没说错啊。”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贺寒川看着那迟迟都未曾灭掉的红灯,脸色冷峻,语气也并不好听,“先等等看吧,有什么事情等她出来之后再说。”
“嗯。”向晚淡淡的应了一声,才没有多说什么。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距离梦兰被推到手术室里已经是六个小时了,中间除了医生和护士们出没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看来目前的状况并不怎么好,所以谁也没有勇气去询问一些什么事情。
而封牧是滴水未进,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动作未动,就像是一个巨型的雕塑,看着都让人觉得心疼。
在手术的第十个小时里,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推开了,医生推着一个担架走了出来。
病人正静悄悄的躺在担架上面,脸上蒙着一个白色的罩布。
医生站在身后,表情非常的严肃,
“请问你们都是病人的家属吗?”
封牧的眼眸在看到那个蒙面的尸体时,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浑身仿佛僵住般,一时之间,竟然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向晚用手捂着口鼻,目光震惊的瞪圆。
贺寒川也愣了一下,但好在他还能反应过来,沉声询问,“没错,我是,现在是什么状况?”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去抢救了,但病人的伤势还是太重了,请你们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封牧那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他冲上前,一把攥紧了医生的衣领,怒目瞪着他,“节什么哀,顺什么变?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医生几乎都要被他拎起来,眼镜都快飞了出去,
“先生,请您别这么冲动,生死关天的大事,我们不敢开玩笑。”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死!”封牧手指的关节都被攥的嘎吱嘎吱直响,歇斯底里的朝着他怒吼,“你是什么狗屁医生,连个病都看不了,为什么不给她好好治治,为什么!”
“怎么治疗,根本就治不了啊。”医生小声的开口嘟囔,“病人的车祸受损太严重了,内脏都被撞散了,本来就没什么治疗的必要,可我们还是去救了,但最终还是……无力归天了。”
无力归天了……
这叫什么话!
这一瞬间,封牧仿佛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脸色惨白至极。
他攥紧了拳头,就要朝着医生的脸上砸了过去。
“住手!”贺寒川那悲痛的嗓音响了起来,“封牧,你冷静一点,如果梦兰还活着的话,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暴力的样子。”
“……”
封牧的手掌停在半空中,抖了好几下。
“冷静一点吧,好好送她最后一程。”贺寒川再次开口安抚。
送她一程……
封牧无力的将拳头放了下来,脚步微微踉跄,才松开了医生。
可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魂魄般,没有一点生气。
“梦兰。”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