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山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他能够感受到,陈阳依旧在盯着自己,那冷彻的眸子,似要把自己冰封起来了。
以致于,他将额头紧贴地面,尽管心脏都要炸裂了,却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薛将,是不是意外?”
苏令拍了拍薛定山的肩膀,龇牙大笑,“说实话,我也很意外,但这也是实至名归。”
“要怪啊,就怪你太跳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消息不好吗?”
“竟想着践踏我老大,你问问自己,有哪一点能跟我老大相提并论?”
说到这里,苏令冷冷道:“即使我老大只是一介布衣,也轮不到你来践踏!什么东西!”
苏令着实是上火了。
这种得意忘形的小人,他恨不得直接一剑劈了。
简直恶心!!
陈阳没有言语,转身离开。
堤坝上,陈阳拉着秦秋道:“老婆,跟我去一趟长老院?”
“好。”
秦秋乖巧的点头,这辈子,你去哪,我就去哪。
“大人,我在前面带路。”
说着,陈锋招呼一众禁卫军上车。
直到车队远去好一会儿,独自跪伏在江边的薛定山,这才大口喘气的站了起来,心有余悸的同时,也油然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意味。
但仔细一想,这何尝不是,对方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该死!!”
薛定山望着陈阳他们远去的方向,紧咬牙关,冷冷的说道:“那几个该死老家伙,竟是如此的不靠谱!”
“我呸!”
丢了如此大一个面子,对那几个老家伙,怎会没有怨言?
“一个嘴上没毛的家伙罢了,论资历,老子甩你十八条街,不就是侥幸打了几场胜仗吗?老子不服你!!”
“我相信,同样不服气的人,一定大有人在。”
薛定山走向来的方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被长老院强行扶上去的镇国战神,究竟能存活多久。”
……
长老院。
从一大早开始。
这个军部的最高核心办事处,就已经洋溢着一股喜气。
大红色的地毯,一直从院内铺到大门外的马路上。
禁卫军统领丘羽,笔直的站在大门一侧,宛如一杆标枪,肃立无声。
当车队停在门口时,丘羽立即大步走了过去,停在两米之外,一双灼灼虎目,时而闪过一抹欣喜。
当陈阳走下车的那一刻。
蟒雀吞龙战袍,迎风扬起。
“禁卫军统领,见过着镇国战神!”
丘羽霍然将手抬至额前,毕恭毕敬的敬礼道。
陈阳微微点头。
走入大门。
在大门的两侧,一众禁卫军,双手抱枪,昂首挺胸,刚毅的眼眸,跟随陈阳的移动而移动。
“禁卫军战士,见过镇国战神!!”
数百人的齐声大喊,声如雷鸣,滚滚荡漾,直冲云霄。
前方不远处,也就是广场的正中央,一杆国旗,一杆军旗,高高耸立。
长老院三位长老,正立身在一旁。
陈阳抬眉,右手紧握拳头,置于额前,深邃的眸子,盯着那两杆旗帜,“热血不灭,忠魂长存,今日我重披战袍,立下誓言,我陈阳不倒,边境不乱!”
碧海蓝天。
猎猎战旗。
于今日一同见证,那叱咤山河,曾愿以一人之力,守住这万载山河的好男儿,王者归来,再上一层楼。
言罢。
陈阳恰好站在了三位长老面前。
金正与武刑,咧嘴大笑,脸上满是赞赏与认同。
而大长老,却有那么一些惴惴不安,见陈阳的目光唯独盯着自己,忍不住吐槽道:“好了,这回好人都让你们做了,这孩子算是怨恨上我了。”
“哈哈!!”
金正拂了拂那几根稀松的胡须,大笑道:“陈阳,这次的行动,不得不瞒着你啊,否则瞒不住你南岭那八十万好男儿啊。”
“瞒不住他们,也就瞒不住有心人的耳目,自然也就完成不了这件大事。”
武刑随即点头道:“这次大长老很完美的扮好了一个坏人的角色,而且还与那些人斡旋,付出的比我们多太多。”
“算你们还有点良心。”
大长老吹胡子瞪眼,而后背负双手,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用无数血与骨,才铺出了这繁华盛世,岂可让一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给篡夺了?”
“这次我能做成这件事,终究还是上面有明主。”
武刑与金正相继点头。
到了这等层次,各种势力交织之复杂,可谓是令人咋舌。
尤其是那些明明已经退下,却又始终不肯放权的人,即使是他们长老院的人,也得忌惮三分。
这一次,若不是他们提前布局,并大刀阔斧撤掉镇南王,以此麻痹敌人,这镇国战神之位,恐怕早已被他们收入了囊中。
到那时,有了这尊军部总帅在,即使是长老院,恐怕调动不了大军。
试想一下,这将会是一种何等的状态?
只需那么一想,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人,早晚有一天,我会一个个杀过去的!”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陈阳漠然道。
三位长老先是一愣,而后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惊悚,以及浓浓期待。
有些事情,总得需要人去做。
“末将杨虎,见过镇国战神!”
杨虎从一旁走了出来,走到陈阳面前,恭敬的行礼道。
陈阳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