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既有本事,在这羿王府里又为何非要逆来顺受?
冬暖故又觉烦躁了,似乎这几日一想到司季夏的事情她就会莫名其妙的烦躁,燥得她竟破天荒地挠了挠自己鬓边的头发,继而拉上风帽,快步往镇中的方向去了。
回到高墙里侧的司季夏则是背靠在墙上,垂着眸,呼吸颇为急促,双颊还是透红透红。
风撩起他微乱的长发,拂过他的嘴角,带起他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微浅笑。
然不过转瞬,又见他自嘲地兀自摇了摇头,走离了高墙。
他们都没有察觉,他们已在无形之间知道了对方那世人所不知晓的……秘密。
今日的青碧县与以往一样,颇为热闹,百姓来来往往,路旁小贩的吆喝声处处可听到,城中人口最密集处立着一座告示榜,此刻张贴着告示的告示榜前站着三五个人,正对着榜上的告示指指说说。
冬暖故站在告示榜前,读尽告示榜上张贴着的两张告示,眸光在眼底潋滟生花,只见她微微扬起嘴角,转身走了。
就在这时,一辆双马拉行的黑缎垂帘马车缓缓从告示榜前经过,一直垂着的车窗帘被一只白净修长的手轻轻掀开。
忽而一阵风起,吹掀了榜上告示一角,吹动了那被轻撩起的车窗帘,也微微吹掀了冬暖故头上的风帽。
只见那将车窗帘轻撩开的手蓦地一颤,继而是蓦地一声“停!”,年轻的车夫当下立刻收紧手中的缰绳,还未待马车完全停稳,马车里的人已飞快地掀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站在告示榜前四处张望。
是一名年纪与司季夏相仿的年轻男子,净色海蓝色锦衫,外罩一件纱衣,剑眉星目,凤仪翩翩,不是别人,正是将近一个月前从青碧县离开的司郁疆。
此刻他站在告示栏前,只不过这一会儿的短短时间,路旁竟已有几个姑娘家为他驻足,多看他一眼就会莫名脸红娇羞,竟是不敢再多看几眼。
司郁疆看着周身来往的百姓,目光路旁的姑娘身上瞟过,又很快地眺向别处,只是人来人往,哪里还有他想要见到的人影。
片刻之后,只见他本是激动兼着开心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眉心紧紧蹙在一起,彰显了他心情的不佳。
“殿……爷,怎么了?”一直骑马在马车后跟随着的炎之见着司郁疆急匆匆地从马车下来,再驻足在告示榜前四处张望似在紧张地找寻着什么,炎之翻身下马,走到了司郁疆身边,低沉着声音问,“爷可是见到了什么人?”
司郁疆不答,只是转身面对着告示榜,看向榜上的告示,紧拧的眉心没有舒开,若他没有看错,那方才她就是停留在这告示榜前看着榜上的告示,榜上的告示……
“右相大人在重金请能生擒剧毒蟒蛇的人?”炎之看着榜上的告示,也拧起了眉,“右相大人找这种人做什么?”
“羿王爷也找同样的人?”炎之看到另一张告示时,将眉心拧得更紧了,似是极度不满意羿王爷的做法,“右相大人能将告示贴到这南岭来,必是得了王上的准可或者旨意,羿王爷贴出同样的告示是明着想要和王上对着干?”
“炎之。”司郁疆在这时冷冷唤了他一声,炎之立刻闭嘴垂首,“属下多话了。”
“走吧,去羿王府了。”司郁疆看一眼告示栏,再巡一眼通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街道,沉了眼,重新登上马车。
车辙重新滚动,撵着尘泥往羿王府的方向去。
马车里司郁疆一直紧拧的眉心仍旧没有解开。
司郁疆不是第一次来羿王府,羿王府的守卫及家丁自然认得他,只是象征性地往里通报一声便请了他进府,也只有在他第一次来羿王府时羿王爷亲自接待了他,以后的每一次羿王爷都没有再接待他,不是说正在与人相商要事便是身有不适,更有甚者就是连他的随身侍卫来回司郁疆一句“王爷正在休息,不便待客”便打发了他,完全视他这个皇子于无物,不过却也不拦他进出王府。
司郁疆自然知晓羿王爷的脾性,他连他的父王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将他一个小小皇子放于眼里,他能让他出入羿王府只怕已经是很看得起他了。
司郁疆并不介意羿王爷的态度,就算他不能忍受羿王爷对待父王的态度,然他目前还做不得什么,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有忍。
若非他最要好的朋友住在这座府邸里,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踏足这里。
照说羿王爷有反叛之心,自当要防着朝中之人进府才是,而他非但不防着他,反倒将他当做真正的皇侄一般让他在府中随意行走,放眼整个南蜀国,敢这样行事的人,只怕也只有羿王爷一个。
羿王爷是只老枭,想要除掉他不可能是朝夕之事,羿王爷是一个令父王恨之又佩之的人,而能得父王赏识的人必是人中人,然这样的人中人却有一个令他所不齿的儿子,司空明。
在他眼里,司空明就像一个可笑的角色,顶着一个“小王爷”的头衔实则什么都不是,大才完全称不上,说是庸才只怕才更适合他,他连阿季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他还真的想不明白以羿王爷那样的人,怎会厚司空明而薄阿季。
司郁疆每一次到羿王府都会把这个想法在心中过一遍,他想要揣测羿王爷的心思,却又终觉自己始终摸不清羿王爷的心思,他似乎总差那么一点。
“五皇子殿下。”就在司郁疆熟门熟路地往寂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