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从冰刃衣袖上撕扯下来的布罩到乔小余眼睛上后,冰刃随即转身,先是用脚撩起那翻倒在一旁的火盆,用火钳将掉了一地的炭火飞快地夹放进火盆里,当火盆里又是满满一盆红炭时,冰刃又将那散落在地的铁烙全都捡起,用力地塞进了炭火里。
接着见他抽提起陨王爷的衣领,竟是轻而易举地将魁梧彪壮的陨王爷给拎了起来,拎到方才捆绑着乔小余的刑架前,扯下陨王爷腰上的腰带,以这根长长的腰带将陨王爷牢牢捆在了刑架上。
陨王爷还在昏迷不醒,冰刃也不着急,只见他看看左右,看到了摆放在刑架后的五六只木桶,五只已空,一只还是装着满当当的水,走过去一看,只见那只还装满着水的木桶水底还有少许未化开的盐巴,于是冰刃毫不犹豫地提起了那只木桶,将其提到高于陨王爷膝弯的位置,对着他受伤的膝弯只轻轻泼出小半桶水,陨王爷痛呼着醒了过来。
冰刃提着木桶走到陨王爷面前来,笑道:“哟,我还想着咱们的战神要何时才能醒来呢,原来小半桶的盐水这么管用,未防战神大人会再昏过去,我还是留着大半桶待会儿用。”
“你,你——”陨王爷双目血红,一张脸又恐又怒得赤红,死死盯着正冷笑着的冰刃,咬牙切齿,“本王是陨王爷,自有神佛护体,死的只会只你们这些杂碎!”
“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冰刃哈哈大笑,“那就让老子看看王爷你是有怎样的神佛护体,究竟能不能保你不死!”
在冰刃的大笑声中,陨王爷只觉眼前有黑影一晃,继而是“啪”的一声甩落到他身上,带着将身子撕裂开的剧痛。
甩到陨王爷身上的,正是他方才甩到乔小余身上的那根布满倒刺的长鞭!
如今这长鞭就握在冰刃手上。
“杀龟儿子不过瘾,狗老子想下去作陪,老子心好,可以成全你们,还有那人见人恨的郡主,王爷也不用操心,自会有人收她的命。”冰刃冷笑着,鄙夷着,握着长鞭的手抬起放下抬起又放下,啪啪的鞭响在这阴冷的地牢里回响不断,陨王爷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更是不断。
鞭声不绝于耳,乔小余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着抖,她眼上罩着布,她看不见,但她听得出这牢房里正发生着什么事情。
渐渐的,陨王爷的嘶喊声小了弱了,最后停了。
然紧接着,乔小余又听到水泼的声音,陨王爷的声音又回来了。
再然后,就是好像皮肉被烧焦的“嘶嘶”声,在陨王爷那已经沙哑微弱的喊叫声中一声接着一声响起,还有铁一类的硬物被扔到地上而发出的叮叮当当声。
乔小余甚至闻到了……皮肉毛发被烧焦的味道。
乔小余的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了。
却不再是害怕。
她此刻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知道大侠在做什么。
她也知道大侠放到她眼睛上的这块布是为了什么。
他是不想让她看到现下正发生的事情。
而冰刃的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不是乔小余这只刚受了同样折磨完的弱鸡所能接受的,她若看到,必然惊骇。
那她就没有必要看到。
当地牢里不再有任何声音时,也不过只是过去了不到半盏茶时间而已。
然乔小余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觉得不安到了极点,是以她抖着唇,声若蚊蝇般问冰刃道:“大侠……好了吗?”
此时此刻的陨王爷,虽有气在,却已不成人形。
冰刃就神色冰寒地站在陨王爷面前看着他,就像在看一样没有生命的器物般。
他自然是听到了乔小余的声音,因为他耳力自来敏锐。
火盆里的铁烙已经全都扔在了地上,当冰刃手中拿着的最后一根铁烙扔到地上时,那一声在死寂里突起的声响吓了乔小余一跳。
乔小余没有听到冰刃应声,于是她将双手撑在地上,尝试着撑起身,只要她咬牙努力,她应该还能使出力气的。
就在乔小余努力撑起身而无果时,只听冰刃吼她道:“动什么动!乔小余你能不能消停点不让老子头疼!?老子这是掀了谁家的祖坟了,竟是让老子遇到你这么个就知道给老子找麻烦的弱鸡!”
乔小余被冰刃骂得身子微微一缩,正要赔不是时,冰刃忽然在她身边蹲下了身,拧巴着一张脸凶神恶煞地问道:“喂,乔小余,老子要是娶你,你嫁不嫁!?”
乔小余愣住了,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脑子忽地嗡嗡作响。
冰刃在问这一句话时,面上虽没有羞色,但却浑身有些不自在,看一眼罩在乔小余眼睛上的布,确定乔小余没有力气抬手将那块布拿开时,才听得他继续凶煞煞道:“反正你都已经离家出走了,老子也没爹没娘,老子师父也早就死了,所以这种问题就没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问你自己就行了,你给自己做主,你嫁不嫁?”
“但是老子先说清楚啊,老子可不是对你有什么好感啊,更不是因为看上你了才想着要娶你,老子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女人了。”冰刃边说边挠着头,一张脸更拧巴了,因为在说的是一个连他自己都想不透都觉得烦躁的问题,“但是老子这都为了****多少把心了,老子师妹都没让老子这么操心过,你说老子为你操心再操心,把你救了又救,然后你再去嫁别人,这横看竖看,上想下想,老子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