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燕的男人啊?要是燕子的燕的话,倒是有的。
嗯……师兄的师父就是姓燕的,师兄的师兄也是姓燕的,嘘,夫人夫人,你可不能让师兄知道我把他师父和师兄的事情告诉夫人的啊,因为师兄说这种丢人事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但是我觉得夫人不是外人,说也没什么,反正师兄又不是第一次丢人,应该不要紧的。
嗯……师兄的师父名字叫什么,师兄没说过,我也不知道,不过师兄的师兄的名字,师兄倒是告诉我了,因为师兄说找人这种事情,我必须也要帮找,哦,师兄在找他的师兄,不过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师兄找了他师兄几年后就不找了,然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师兄的师兄,我想想叫什么来着了,叫,叫……叫燕苏。
对,就是燕苏!燕子归来时,万物复苏,师兄的师父取的名字。
师兄还说了他的师兄在北霜国为官,不过不知道还活没活着,我觉得吧,若是师兄的师兄还活着的话,应该已经是个大官了吧?或许就在这云城里也不一定呢。
夫人,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冬暖故替司季夏掖了掖衾被,起身离开了床榻。
燕苏燕苏,燕子归来时,万物复苏。
这句话,与段晚晴交给她的那块墨玉佩背后的燕子拂柳图案,相吻合。
而燕苏,是否还活着?倘他还活着,倒也却如融雪所说,或许是个大官了也不一定。
而他若是活着,又为何——
冬暖故突然将双手捏微握得紧紧的。
他若是活着,又为何会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若是活着,又为何让平安从小就不间断地承受苦痛与折磨?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喂!看你模样挺谦谦君子的,居然偷看姑娘家洗脚!倒一点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无耻!
你看了本小姐的脚居然还敢说是本小姐的错!?你这无耻小人究竟哪里来的!?
你,你还敢说!你过来,本小姐一定要打死你!
算了算了,本小姐还要急着回家照顾弟弟呢,才无暇搭理你这种无耻小人,今日就饶你一次吧,千万不要让本小姐再见着你第二次,不然——
哼!
你你你,你这个无耻小人!你居然又来偷看本小姐洗脚!这都第二回了,你居然还敢说自己不是有意的!
你,你——
算了,好事不过三,要是再有一次,你就要给本小姐负责!哼!
喂,你这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啊?本小姐都已经换了一个地方蹲了,居然又遇见你这个无耻小人了,真是烦人。
你个无耻小人居然还关心本小姐这般将水泡在湖水里会凉着?真是个伪君子。
喂!你先别走,与本小姐坐坐说说话如何?本小姐自己一人闷得很,当然了,你要是陪本小姐坐坐说说话的话,本小姐就不会让你对本小姐负责了的。
嗯,现在看你好像也不是太差劲,好吧,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告诉你本小姐的名字吧,撞面三次,也勉强算是相识了。
本小姐姓段,名婉莹,婉约的婉,晶莹的莹。
什么?你居然说这个名字和本小姐不相配?你这伪君子,你是不是真的想本小姐打死你?
那你叫什么,赶紧的把名报上来。
燕苏?燕子的燕,复苏的苏?
哼,这么好听的名字也不配你这么个伪君子。
喂,燕苏,我要嫁人了,很快。
喂,燕苏,你要不要来抢我?你要不要带我私奔?
你让我别闹了?这样会毁了我自己?
只要与你一起,我宁愿放弃一切!
你……还是不愿意抢我?
呵呵……那好,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燕苏!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会来带我离开的!
我不后悔,永远都不会后悔!
燕苏,我恨你,我恨你!啊啊啊啊啊——
呵呵,燕苏,你说过你这辈子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我坐在竹林边看你教我们的儿子练剑,那……你想不想见他?
哈,哈哈哈哈——
燕苏,你高兴了吗?高兴了吗?
不,莹妹,莹妹——
“莹妹!”
李悔猛然睁开眼坐起身,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冷汗涔涔。
“大人!”自司季夏离开后便一直守在李悔床边的白拂正在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正倒到一半时忽听得李悔这么一声惊呼,连忙将茶壶搁下,快步走到了床榻前,颇为不安地看着正大口喘着气的李悔,关切道,“大人可是梦魇了?”
李悔只觉眼前人影重重叠叠,良久,这人影才聚合成一道人影。
“拂儿?”李悔看着眼前的白拂,只觉恍惚。
“拂在。”白拂拧着眉,“大人可还好?”
李悔抬眸扫了一遭四周,将手扶到额上,痛苦地闭起了眼。
良久,才听得他终于恢复了寻常语气道:“今晨似又有新的通缉令张告,我还未来得及看,拂儿替我取来。”
白拂本想说什么,终是忍了下来,只微微垂首道:“是,大人。”
白拂离开后,李悔这才将扶在额上的手放下,满面颓然。
李悔再抬眸时,掀了身上的薄衾欲下床去,奈何他才堪堪在地上站起身,便又重重跌回了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