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吧。”冬暖故有些失望,却又接着问,“那你师兄认识的人,可有谁人是姓‘燕’的或是名字里有‘燕’字的?”
“燕子的燕啊?”融雪眨了一眨眼,还不待冬暖故说话便听得她兀自又接着道,“要是燕子的燕的话,倒是有的。”
融雪的话音还未落,冬暖故突地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眸中竟尽是激动。
只因为,冰刃并未给她答案,可从他的反应看,他却是知道答案的,只是这个或许关乎他心中不能告知旁人的事,是以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这个答案,很可能与平安的身世有关。
她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融雪,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碧波随风荡,带着青绿的荷叶与粉嫩的荷花轻轻晃动。
湖边的一株大树上,冰刃正躺在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上,将手臂枕在脑袋下,闭着眼,日光透过层叠的绿叶,落到他身上面上已成斑驳。
风拂过湖面,拂到他身上,带起他散乱的长发轻轻飞扬。
他似乎只是在小憩,又似乎进入了浅眠中。
锋儿啊,为师和你说啊,其实呢,你有一个师兄的,只是你那师兄不听为师的话,为师就把他撵走了。
你说为师撵得对不对?你肯定觉得为师是撵得对的,那么不听话的完蛋玩意儿,简直就是白养了,真是气煞为师也。
不过呢,你也应该好好他才是,要是为师没把他撵走,哼,为师才不会收你这只泼猴当关门弟子,当然了,要是没把那完蛋玩意儿撵走,这把冰刃剑啊,当然也是要给他的,这样的话你就没有份儿啦。
你这小子!打为师干甚!?为师这可是在和他掏心挖肺地说实话啊,你只泼猴居然敢大逆不道打为师!行行行,为师认输,谁让为师一把老骨头马上就要咽气了而且把好东西都给你了,打不过你是正常的了。
啊?你问为师为何把你那混账大师兄撵走啊?不听话呗,所以就撵走了!
你只泼猴怎么问个没完没了啊?为师这马上就要咽气了,就不能让为师缓缓气再咽气?你说你师兄为何不听话啊?
哼!投到为师门下,只能做江湖中人,不能入朝更不能为官,不要问为师为什么啊,这可是老祖上定下的门规,你我等后人子弟自当要遵老祖上的规定,不得问为什么。
那小混蛋一心向往官场,说什么要造福百姓的屎话屁话,非要到官场里去搅合,为师一怒之下,就把他滚啦。
当然啦,为师把他滚走之前没忘痛打他一顿,不然难消为师心头之恨,哼!真是气死为师也!要不是打他小为师就看着他长大的,为师不打死他也要打断他的腿!
不过想想还是算啦,要是打死或者打残他了,最后心疼的还是为师,就由他去吧,不然简直就是浪费了为师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白养他了,好赖他活着,或许什么时候后悔了,退出朝堂来再回到为师门下来,届时为师绝对要狠狠虐他一顿才收他回来。
但是好像他不可能再回来啦,为师等了他很多年哪,等到为师这都马上就要死了,他个混账东西居然还没有回心转意,真是伤透为师的心哪,让为师死都不能瞑目哪。
小泼猴,你说什么?你说要让为师死得瞑目啊?哎哟,为师真是没想到啊,养了你七年了,你可算说一回人话了。
哎哎哎,死小子,为师才夸你,你怎么又打为师!咳咳咳,你要是再打为师,为师可就更死不瞑目了啊。
你说怎么能让为师死得瞑目啊?那就是替为师去找一找你那混账师兄,找到他,让他来为师的坟头上三炷香就行啦。
哎,小泼猴,你说为师是不是贱骨头啊?自己把他撵走的,却又想他想得不行,他和你一样,都像为师的儿子一样,撵走了,简直就像割身上的肉一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啊?你让为师再继续吊着这最后一口气让你把话问完再死啊?嘿你个死小子,没良心的完蛋玩意儿,什么叫吊着最后一口气,为师打死你!
你问你师兄长个什么鬼模样啊?这个啊,小泼猴你见过的啊,还记不记得前些年,每一年的七月七,总有一个年轻人老喜欢在咱们的山头下一跪就是一整天啊?为师记得你还问为师他是不是傻子啊来着。
就是那个混账啦,那个混账就是你的混账师兄啦,只不过这两年连今年是第三年了,他都没有出现过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混账长什么模样。
你说你还记得啊?哎哎哎,别嚎这么大声,为师还吊着一口气在还没死哪,你不用这么善解师意喊这么大声,为师能听见的,你这么一喊,为师反倒死得更快啊。
你记得就好,记得的话,到时好找他。
但是这已经第三年不见他个混账出现啦,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死了有没有收尸,要是没人收尸的话,他就也太惨啦,或者是他不死也被人害得半残或者半死不活了,所以才没有来跪为师。
你让为师别这么诅咒自己死不瞑目啊?好像也是,那个混账要是死了的话,为师可就真是死不瞑目了,自己养大的娃,就这么被别人给宰了,真是亏了大发了。
你怎么这么烦哪,问题一直问个没完没了的,为师马上就要没力气回答你了,记得为师说过的话啊,为师的坟头呢,要最漂亮的,记得每年都要来帮为师的坟头除草啊,不然为师可就要变成荒坟啦。
哎哎哎,别摇为师,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