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北着实是有些累了,随便冲了个澡往床上一倒,没一会儿便昏昏欲睡,但没几秒钟又疲惫地睁开眼睛。
下午那一幕反反复复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胸腔堵得厉害,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说不定他在医院心心念念想着她的时候,她正跟别的男人滚在床上翻云覆雨欢快得上了天。
他不该这么难受的,这种女人连动气都犯不着,直接甩了就是了,可他偏偏竟是舍不得,甚至明知是在自我安慰却依旧忍不住去想,或许只是个误会,说不定他只是太想念她而看走眼了。
从来没有任何女人让他这般不干不脆到自我唾弃的地步,即便是罗歆要分手,大部分的情绪也是愤怒,如今他只觉得心慌,像是下楼梯时蓦地踩空了一脚,只期盼着下一秒能踩到下一层台阶。
他烦躁地阖了阖眼,忽而鼻间沁入一股熟悉的清香,下一秒便被一团柔软温热偎进怀里,细腻的肌肤还带着沐浴完没擦干的丝微湿-润感,如牛奶般柔-滑,沈延北倏地睁开了眼睛就想推开她。
“怎么了嘛,”谭佳兮乖顺地趴在他睡袍敞露出的胸膛上,委屈地抿着小嘴,眨巴眨巴眼睛,“你不喜欢我了?你又喜欢别人了?不要不要……给你抱抱好不好。”
她在他脖颈处蹭了蹭,赖在他怀中不走。
沈延北眸色微微沉郁了几分,唇边缓缓地扯开一抹近乎痛苦的无奈之色,他头一次认真审视怀里娇娇弱弱的小女人,她拼命讨好的模样让他心窝发颤,他想要她,居然还是想要她,他甚至想着只要她以后不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却不理他,他或许可以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累了,睡觉。”沈延北无力地翻了个身,把她抱在怀里,他安慰自己说她刚刚洗过澡了,是干净的。
谭佳兮侧眸瞄了一眼把自己拥在怀里的男人,确信他已经没有在生气了,暗自轻笑半声,心道他还真的很好哄啊。
她抬手漫不经心地描划过他俊美精致的眉眼,他的眉骨生的最漂亮,不会太突兀,却又显得耸然有致,隔了十年,她依旧记得清楚。
她蓦地在心底嘲笑:当年的你若听说自己十年后会爱上我,会不会觉得可笑至极?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是大概就是报应。
沈延北美人在怀倒是睡得安稳了许多,一夜无眠,醒来的时候早已天亮。
谭佳兮似乎早就醒了,却一直躺着没起床,老老实实地缩在他怀里,睁着一双狭长灵秀的眸子盯着他看。
沈延北睁开眼睛对上的便是她的眸子,心跳瞬时有些乱。
“几点了?”沈延北故作平静地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嗓音微微有些哑。
“八点多。”谭佳兮准确报时。
“嗯。”沈延北再次闭上眼睛,心情复杂到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谭佳兮凑过去伏在柔软宽大的枕头上,抱住他的手臂:“我好饿……”
沈延北慵懒地把那双勾人的眸子微微眯开一条缝,然后整个人都压过去:“来抱一抱。”
谭佳兮顺从地敞开了身体。
沈延北毫不客气地挺-入,下一秒便被湿-润-滑-嫩-紧-紧-地包-裹起来,似乎是在惩罚一样,他狠狠地在她胸前大力地揉着,把她姣好的胸型揉成不同的形状。
他的动作又霸道又生猛,巨大的冲击力让谭佳兮猝不及防间尖叫出声,在早晨静谧的环境下突显得格外清晰,她羞耻地咬住下唇。
做到一半,沈延北蓦地想起自己又忘记带避孕套,却发现她这次也没提醒,心里突然舒畅了一些,他不喜欢她总是把避孕挂在嘴边,以前他也想过,她如果真怀孕了,生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即使是私生子他也不会亏待了去,她怎么就那么不想给他生个孩子?
又旷了三个月没碰过女人,他像是想要一次讨个够,把她摆弄成各种姿势往死里折腾,直到交出所有的存货才懒懒地压在她身上餍-足地亲了亲她的下巴,恋恋不舍地继续摸着她胸前的柔软。
谭佳兮几次都达到高、潮,一点力气都没有,弱弱地在他身下小声说:“……要饿扁了……”
沈延北不理她,反正如今在她心里吃东西都比他重要!
“你很沉……”谭佳兮一副被欺负得很可怜的模样。
沈延北心软了。
“想好了么,要不要住这?”沈延北微微勾唇,似笑非笑,撑起身子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不怀好意地用手上上下下地抚-摸着她刚刚被疼爱过的湿漉漉的花-瓣。
“不要。”谭佳兮撇了嘴闷闷地说。
“你!”沈延北瞬时变了脸色,翻身愤愤地从床上下来,“那就拿着你的衣服赶紧滚!”
谭佳兮被吼的脸色一白,抿紧了唇看着他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便开始穿衣服。
她被他蹂躏得不轻,白皙的身子上星星点点遍布痕迹,刚下床便腿一软,眼看就要向前摔,身子左右摇摆了一下才站稳。
沈延北心疼,下意识地想要过去抱住她,到底还是及时忍住了,僵硬地站在那里,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认知:她宁愿现在走也不愿意跟他一起住!
直到她关门的声音响彻耳边他才如梦初醒般晃了一下神,哂笑了一下,颓然地想:要干脆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他的心肝宝贝其实根本就半点儿都没有舍不得他!
沈延北无力地倒在床上,枕间还残余她发丝的清香,温度也未散尽,他抬手摸着两个人刚刚欢-爱留下的床单褶皱,愈发觉得讽刺,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