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斐在墙头看着周浩没入水中又浮上来,然后被夹着一路向后花园飘去。
周兴瞪大眼睛:“你,你……”
冷斐道:“你在外围巡逻,韦帅望不可能让你闯过两道关回到内部的。再告诉我一个逃生路线。”
周兴轻声:“掌门,你把事做绝了。”
我告诉你入口,你把我侄子嘴里塞上炸药去试?
你连个活路都没给他留啊,我怎么可能继续告诉你,让你拿我儿子去试?
你是坏到绝了。
韦帅望更坏也坏不到你这地步了。
冷斐笑了:“你什么也不会告诉我的?”
周兴刚想要说这句话,被冷斐给说了,好象一口毒汁被捂回自己嘴里。
冷斐抓过周兴的一个儿子:“是啊,你说了也是死,很明显,我是不可能让我家自己人先进去试试的。如果韦帅望设的这些入口就是为了杀掉我,很明显你们全都死定了。不过,也许他不想牺牲你们,这次我可以活着放你儿子去试,虚虚实实嘛。对我有好处,所以,你可以碰碰运气。或者,我有的是办法,慢慢折磨他,到最后,你会求我杀了他,告诉我一切我想知道的。怎么样?”
周兴愣了:“你……”
冷斐道:“我会把事做绝的,现在就告诉我,否则……”
一声巨响!
原来这机关本来就是布置在后花园绕府一圈的小河沟上的,正常人五分钟窒息死亡,练武的时间长点也长不了多少,南朝半昏迷,所以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爆炸药声响了。
冷斐笑了:“跟我想的一样啊。庇护所不会太远。谢谢。”
冷斐一甩手,周兴的一个儿子飞过墙,惨叫着,落到水里。
冷斐道:“让我们看看,他的运气。我猜,他进去之后,不管是死是活,对我们都会有帮助。”
帅望道:“先撤退,落闸。”
吕开物一挥手,几个手下开始工作。
南朝一路惨叫着:“痒痒痒!救命,饶命,快给我止痒,我受不了了!要不杀了我吧!”
扁希凡道:“这小子真吵,杀了他吧。”
韦帅望回头笑:“好。”
扁希凡拿着碗药过去:“来,小子,想死就成全你。”
南朝气得:“你妈个……”
被捏住下巴,灌了一大口药,南朝惨叫:“我不要死……咕嘟咕嘟……”
南朝眨眨眼睛:“我好困,是麻药吧,喂……”眼睛闭上,睡着了。
水声,韦帅望回头:“有人下来,先别落闸!不,立刻落闸!不……”微微停顿:“落闸存水。”
一个人的生命,和一群人的生命,真难选,小韦在一秒内做出他认为最好的决定。
多数人生命更重要。
如果掉下来的人还活着,没直接摔在地上,如果他还能游泳,他可以活下去。
落水声。
哀求声:“求求你,他要淹死了,求你救他上来!求你让我下去救他!”
冷斐温和而清晰的声音:“韦教主,如果你在的话,出来聊聊?不然,我可要把冷冬晨也扔下去了。我知道,你是绝不会眼看着有人死在你面前不出手的,是不是?尤其是,这人是你兄弟。你不会因为他没有支持你,就把他扔下不管吧?他可是救过你的命,冒着生命危险救过你的命。”
吕开物颤声道:“教主,再不走,炸药扔下来,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帅望轻声:“撤退。”闭上眼睛。
冷先抱起他。
泪水滚下来。
有一个人,就隔一个二寸厚的铁闸,正在慢慢地痛苦地死去!
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
我无法想象他的痛苦!
我无法想象他父亲的痛苦……
韦帅望回头:“用网……”
吕开物急道:“教主,他们会立刻知道我们还在里面!会立刻扔炸药的!”
帅望苦笑,世间万般皆苦,为什么我总是希望所有人苦苦地活下来?
吕开物道:“教主,请下令落隔离闸!”
帅望点头:“落隔离闸。”
隔离闸落下,身后又一声巨响。
冷斐说话的时候,已经招手,炸药准备。
管你韦帅望在不在,上不上来,都先炸一下子。
一声巨响之后,气浪夹着水气喷上来,周兴看到地面上喷溅的血水与碎肉,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竖井壁上的土层崩塌,露出铁铸的机关,黑色的油顺着井壁滴下来,飘在水面上,泛着彩光。
井里的水位缓缓下降,黑色的油,红色的水,阳光下的七彩光,地上斑斑驳驳的血肉,远处乌鸦远远地盘旋着,围着血池之地“呱呱”怪叫。
冷斐微笑:“真好,方便点火了。”
一个火折扔下去,洞里立刻火起。
然后一包药粉下去,冒出浓重的红烟。
冷斐袖手四望。
烟走风道,不管这洞穴通到哪里,烟总会从出口冒出地面的。
红色的浓烟,在白天是很显眼的。
吕开物急得:“教主,我们可以引爆炸药了……”
帅望沉默。
是啊,每个出口都备有高效炸药,可是,他们带着冷冬晨,即使没带冷冬晨也带着周兴呢!
如何是好?
敌人杀人我阻止不了,不是我的错,亲自下令杀死我兄弟,是我一生的刺。
以少胜多,还想保全人质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没有强大的灵魂真是无法做首领啊。
老子不是那块料。
谁再跟我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