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三个月前才苏醒,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已经和许银临打得如此火热。气,直接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说道。
刚才那样的光景,大概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温婉君和许银临关系匪浅,更何况他柳士言不是个傻子。
温婉君也不否认,不过淡淡一笑:“是啊。我时常觉得奇了怪了,当年明明有这么好的男人,我怎么就那么眼拙,竟死皮赖脸非要嫁给你。想想后来受的那些罪,真是觉得自作自受,平白委屈。”
柳士言听她这样讲,神色微微一变,这样的话,若是他所认识的温婉君,绝不可能这样平心静气讲出来的,记忆中的温婉君,是个心机深沉,为了爱不择手段,却总是对他露出凄苦表情的女子,哪是眼前这个这般,这般的云淡风轻,似是在说他人事一般的样子。
“看来,失忆了一场,你的性情都变了。”
“性情?”温婉君愣愣地看着他,而后笑了:“是吗?我倒是不在意这些。”
她的目光温柔地望向远处的许银临。
柳士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待看到许银临手中抱着的烟儿后,突然问道:“那个丫头,到底是谁的孩子?”
“是我和银临的。”温婉君仿佛早就料到他会问一般,斩钉截铁地回答着,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眼神不容置疑。
柳士言眸光瞬间一沉:“你要让我的女儿叫别的男人爹爹?”
“你的女儿?”温婉君淡薄一笑:“柳士言,虽说我失忆了,但我也能想象为你妻时的种种处境,且不说子玉,就是我怀了烟儿后,你有关心过一丝一毫吗?现如今,你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柳士言被问得语塞。
温婉君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说道:“你可知我和烟儿如今还能活在这世上,有多不容易?”
柳士言微低下了头,有多不容易?他难道还想象不到吗?这三天来,他一直都在想,她怎么会还活着,怎么可能?想到最后,也知道定是经历了不少艰辛,刚刚又看到烟儿,没想到那孩子也活着,这样的奇迹,绝不是唾手可得的。
他沉默良久,终究无奈地叹了口气:“温婉君,你当初就不该固执地非要嫁给我。到头来,我们两个都不好过。”
听他这样说,温婉君的心里蓦地泛起一丝疼,她轻轻按着心头处,眉头微蹙,苦涩地笑了:“真是奇怪,明明都忘了,可为什么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这心里竟如此难受?”
柳士言怔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温婉君,看着她那苦涩而无奈的笑后,心里有些触动,仿佛是记忆里那个温婉君又回来了,就是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无声地表示着对他的无情冷酷的控诉。
无情?冷酷?
他恍然,是啊,想想自己对温婉君的态度,岂不是无情冷酷吗?说来也是怪,这女人就是傻,他都那样对她了,她却还是死赖着不走,既不恨他,也不恼他,只会在他的面前委屈,委屈着,又为他打理家业,为他生儿育女。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难道他真的值得她这样做吗?忍着痛楚委屈,也要留在他身边?
“温婉君……”
“都过去了。”温婉君打断他的话,抬头,眼中有温柔的笑意:“醒来后,我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银临怕我伤心,说起那段过往时总是言简意赅轻描淡写,但我通过各种途径私底下也了解到了不少,那个时候,真是恨你的,恨你不分青红皂白,恨你的冷酷无情,恨你的不珍惜,可是虽说是恨,倒也恨不到哪里去。毕竟,我都忘掉了,那些悲伤痛苦,都忘掉了,包括对你的爱,我也忘了,你说,爱都没了,又哪来的恨呢?”
柳士言听着她那句“爱都没了,又哪来的恨”,莫名其妙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掉了似的,陡然出现一丝失落感,就好像一直安静处在某个角落里的东西突然崩坏了一样,钝痛。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这样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他惊慌失措。
他的脸色还是平静的,只是双眸却是薄涛汹涌般复杂难辨。
温婉君发觉了,心中虽是奇怪,却也不打算细问,只是又说道:“这次之所以绑你来,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好,让我过去那样神魂颠倒,顺便也替自己出口气,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着你药柳山庄。”
“药柳山庄怎么了?”柳士言回过神来。
“你果然不知道药柳山庄出事了。”温婉君平静地望向他:“而且,是大事,大到,关乎你药柳山庄的根基,以及我温家堡的安危。”
柳士言听她如此说,神色一敛:“这话怎么讲?我柳家的根基——难道?”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芍药。可以出来了。”
温婉君一声唤,一个人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芍药。
柳士言早知假山后面藏着一人,可是,当那人出来,当他看到那人是芍药的时候,眉头不由得微微拢起:“芍药,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把她接来的。”温婉君看向芍药:“跟他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芍药看着柳士言,突然跪了下来:“庄主,山庄里出大事了。二夫人她,她偷了玉容膏的秘方逃走了。”
柳士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玉容膏?如双她……”
“庄主,二夫人原来身怀武艺,而且,而且,她还是北夷人!包括她的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