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客房之内,独孤一方父子正在交谈。
独孤鸣双手抱着怀,侃侃而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英明睿智之人,“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没想到这雄霸居然听信江湖术士之言,将泥菩萨的话奉为圭臬。”
“话是这么说,可是雄霸自从收了聂风和步惊云之后,的确是非常顺利,势力大增。”
“切,那是巧合,我就不信。”
“哎,我们还是不能大意。雄霸特意邀我们前来,还故意让南麟剑首断帅之子出来送酒,伺机屈辱一番,不就是为了耀武扬威警告我们。”
“这断浪也真够窝囊的,如此苟且偷生当真辱没了断帅当年的威名。”独孤鸣言语之中鄙视之意宣泄而出,仿佛易地而处,他一定会杀身成仁,保全祖宗威名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注意到他的武功极高,要想逃离天下会应该不难。”
“区区一个杂役,武功能有多高。”
“鸣儿!你呀就是心高气傲,所以武功无法臻于至境,以我来看,断浪的身手只怕还在你之上。”
独孤一方背着手在地上走来走去,自言自语,“这断浪既然是天下会的杂役,必然对天下会了如指掌,如果可以纳为己用,不但可以知道天下会的情报,还可以瓦解天下会的人心,可谓一举两得。”
“哈哈哈哈!”想到得意处,父子二人相对而笑,一股阴险的笑声回荡在客房之中,烛光都为之一暗。
……
马棚之内,断浪躺在破旧的草榻上,一脸的郁闷,他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很久了,久到脸色都有些僵硬。
“谁?滚!”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断浪知道来啦,骤然回身,大骂一声。
独孤一方老脸上挤出菊花一样的笑容,带着独孤鸣慢慢走过来,“呵呵,白天尝尽屈辱滋味,晚上一人独自舔舐伤口,得不到别人的同情,只会徒增他人茶余饭后的话柄。这种日子,你还想过多久。”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自己投效非人呀,雄霸刚愎自用,只要你在天下会一天,就永无出头之日,难道你就为断家的列祖列宗想想吗?光耀门楣,重现断家的威名,这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
断浪脸色一变,仿佛被触及了心事,不过随后赶紧掩饰过去。
独孤一方再接再厉,“雄霸是何等人,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哪怕是亲手调教出来的三大弟子,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何况是你?老夫看得出来,你受了委屈,雄霸留你在这里当杂役,就是为了侮辱你断家,以震慑老夫,”
这句话倒不错,如今看起来雄霸好像很信任程运,对他很尊重,那是因为程运对他有用,而且没有任何异状,更重要的是,在雄霸的心里,还是怀疑程运是风云中的那个云。
可以这么说,一旦雄霸夺得了天下,或是日后泥菩萨再次为他批言,雄霸一定会宁杀错不放过,第一个除掉程运。雄霸对他表现的越好越信任,程运就越确定这一点。
“我留在这里自有我的原因。”
“那是当然,只是要看值不值得,如果是为了名利,那就是缘木求鱼,老夫欣赏你的才华,如果你肯跟我一起走,我保证好好重用你,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独孤一方离开了,连手下都没带就匆匆忙忙跑掉,断浪也跟他一起走了。聂风上演了一出月下追韩信,可这次……
这一段激烈的对手戏让独孤一方看的兴趣盎然,对于断浪的叛逃也更加相信。
天下会中,随着断浪的叛逃,雄霸三大弟子立刻出动,按照计划完成自己的任务,平静的江湖,暗地里已经波涛汹涌,只是不知有谁湮没在其中。
时隔多年,程运也终于走出了天下会,去完成一件要事——杀死泥菩萨。
清凉寺建于隋开皇年间,是天下有名的古刹,可惜天下纷乱人心不古,求神拜佛的人多了,可真心向善的人却少了。
此时程运要想隐藏,这天下还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也没有人可以盯住他,就算是雄霸也无法跟在他身后而不被发现。
程运来到清凉寺,就是想要找到泥菩萨,只要将其杀死,后面的一切可能都会大不相同,可惜也许是时候不到,无论他怎么找,也没有找到泥菩萨,只是隔绝了自己的气息,在清凉寺里得到了一套名为“佛光普照”的掌法。
心下失望,程运只好在江湖上逛了一圈就返回天下会,他这一来一回,之前制定的计划已经展开。
步惊云让手下冷不防等人假装因为断浪的叛逃也离开天下会,先后被很多帮派收留,这些帮派自以为做的隐秘,却不知道冷不防等人已经将这些帮派记录在案,传回天下会。
步惊云带人一个个追杀过去,剿灭了一个个门派,将天下会周围有异心的门派杀了个精光。
相比之下,聂风对于这个任务稍微有些抵触,行事起来没有那么干脆,只是慢慢地清剿,出工不出力。
饶是如此,当程运回到天下会时,天下会势力范围内所有的帮派还是被清洗了一遍。同时,无双城主独孤一方在断浪的帮助下,借着这一次的动荡,直接派出了精锐人马,扮作盗贼杀手,来到天下会的地盘搅风搅雨。
一时间天下会的势力范围风起云涌,卷起一阵血雨腥风,今天一个帮会被剿灭,明天一个宗派被屠光,每天都是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自己。
这时,天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