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和卫家议婚进行得很顺利,两家人都是早有共识,从纳采、问名到纳吉、纳征,再到请期,两家都是卯足了劲,即使是时间仓促,两家也是把能准备的都准备了,现在也就是等着薛蟠回来完婚,这个婚事才算是完满。
说实话,这议婚,真心用不上薛螭。薛螭说是要帮忙,可是他在其中能帮上的忙还不如薛好,薛螭最多也就是听从薛父的安排和卫家子弟多多联络联络感情罢了。
薛螭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师父找来的工部案卷上,因为不能带回薛家,因此这些天薛螭几乎是住到了程府。
薛螭翻遍了书,想想自己实际看到的,他终于发现自己一直觉得忽略的是什么,那就是永定河的上游,薛螭没有看到水库。
水库在现代的解释就是拦洪蓄水和调节水流的水利工程建筑物,可以利用来灌溉、发电、防洪和养鱼。当然在这个时代,发电是不可能的。但即使是这样,薛螭记得在徐光启的《农政全书》也有记载,水库者,水池也。曰库者,固之其下,使无受渫也。幂之其上,使无受损也。既然这个时代人知道水库,那么为什么这永定河没有水库呢?永定河可是流经京城,是京城用水的主要来源,那么水库这一利器为什么没有呢?
薛螭在书上没有找到答案,但他有个好师父,自然是有问题找老师。
薛螭在问了程公后,也问了程公找来给自己讲解的人,才发现,这水库呀,在他们眼中是很鸡肋的。大的水库才能有效的滞洪、泄洪,但是大型水库建造不易,闸门的升降困难、现有承受水压能力不强等原因,经常会出现裂缝,进而导致整个水库的倒塌,再加上资金等其他原因,久而久之,这水库也就是县、乡等各自建造的小型水库,而这也要看当任的县官是不是有这个心以及银子。
薛螭找到了原因,他对着钢筋混凝土有着绝对的信心,他是知道大型水库的作用,要不然现代怎么会有花个十几二十年建三峡水电站呢?薛螭知道光小型水库所起到的实在有限,再加上近年来水土流失严重,这永定河是年年都要修河道,这洪涝灾害也是三年就来那么一次,更别说那大洪水,那是一遇上就是汪洋一片。薛螭还记得他在听到徭役的民工在谈到洪水时的那种恐惧,他们都是当地的普通老百姓,他们的感觉是最直观的。薛螭当时在听到他们聊天的时候,就想着自己要是能为他们做些事就好咯!
薛螭记得在北京附近最主要的水库是官厅水库,官厅山峡,他也是走过的,水流湍急,官厅山峡山高谷深、坡陡、土薄、流急,沟壑纵横,是京城暴雨集中地区之一。
薛螭把自己所想告诉了程公,程公没有说什么,只是鼓励他,让他先做个规划出来,薛螭也和薛父说了声,说是最近要住到师父家,好在现在薛蟠的议婚已经基本完成,剩下的有薛母和薛好就好了,于是薛父也没说什么就同意了薛螭的请求。
现在薛螭的全部精力全部扑在这个规划中,连家也不回啦!他就像是疯魔了般,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其中。终于结合古代和现代的结晶,终于他把规划做出来了,可是当薛螭看着面前写好的东西时,他苦笑了一声,就算是自己做出了规划,可又有什么用呢?
薛螭呆坐了会,但还是收拾收拾,带着自己刚刚做好的规划,去找程公。薛螭把规划给了程公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恹恹的回了家。
薛螭回到家的时候,薛父正好在家,薛父看薛螭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螭儿,怎么,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不要急,慢慢来。”
薛螭摇了摇头,瘫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力气的回答,“没有,很顺利,我已经做好了。”
“那你怎么这个样子,还有给我坐好,你这样像话吗?”薛父严厉的说着。
薛螭听了薛父的话,坐正身体,可还是没什么精神,“是,爹。”
薛父看薛螭坐好,心中点头,他还是很关心薛螭的,看薛螭这样,想了下,问道,“既然做好,那程公是怎么说,是不是你做得不合格?”
薛螭摇了摇头,兴致还是不怎么高,“没有,我今天才刚做完,交给师父后,我就直接回来了。”
薛父瞧了瞧,看薛螭的气色还算好,就是没什么精神,“那是你对自己没信心,不要紧,人总是在挫折中成长的。你毕竟还小,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完善它……”
薛螭这时抬头看了眼薛父,打断了薛父,“爹,我觉得我做得还不错。”
薛父本来想继续劝薛螭不要在意,可是却没想到会被打断,也是诧异的看了眼薛螭,“你是说你觉得你做的规划很好,那既然这样,你还沮丧干什么?”
薛螭听了这话又焉了,“我觉得好有什么用?我只要一想到在永定河那听到的那些徭役们说的洪水害得他们背井离乡,只要想到他们谈话时流露出的那种悲怆,我就觉得我好没用。我觉得我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薛父看不得薛螭这自怨自艾的样子,“好了,说什么傻话呢?这怎么会是无用功,你既然找到了你的道路,你就应该坚定不移的走下去,而不是在这做小儿姿态。好了,现在停止你那无用的抱怨,现在和我说说你的设想是怎样的,我只知道你说你找到了一种有效的防洪抗旱的方法。”
“是的,我认为应该兴建水库。”听到薛父提起,薛螭也打起精神来回答薛父的问题。
薛父以为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