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清麟真的做了一顿斋菜,“阴谋得逞”的林静非常兴奋地喂了我整整两大碗饭菜。
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我依旧躺在床上,一整天不得动弹。
林清麟依旧没来看我。
他真的那么生我的气?气到明明住在隔壁,都不肯来看我一眼?
我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林清麟,不会打算等我好了就赶我走吧?
这样,我岂不是应该“庆幸”自己还要“瘫痪”那么多天?
“尉迟,你干嘛一直盯着天花板,眼睛都不眨一下?”是林静的声音。
“没什么——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着?”她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喏,我是来给你送这个。”
我看着杯中并不陌生的颜色:“安神茶?”
“嗯,我怕你躺多了睡不着。”林静同样插了根西芹制成的“吸管”,“喝吧。”
我一鼓作气喝光它。
咂咂嘴,我朝她感激地道:“静姐,谢谢你,这是你第二次为我泡安神茶了。”
林静柳眉一挑:“第二次?”
“是啊。”我阿沙力地应道。
林静诧异道:“没有啊,我今天第一次泡给你喝耶。”
我也“咦”了声,“不是吧,我刚来的第二天晚上,你不是也让林先生拿了杯安神茶给我吗?”
“清麟?”林静眉一皱,倏地又展开:“我没有哦,真的不是我——既然不是我,肯定也不会是楚逍,咳,那么只有一个人——”
她把脸凑近我,唇边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你们,果然是那种关系……”
我的血液汹涌着往脑袋上冲:“什……什么?‘那种关系’——我们没有‘那种关系’——”刚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应该说不知道什么是“那种关系”的!这样不是承认了我知道男人间也能有暧昧关系吗?
果然林静笑得更欢了:“不要急着否认,现在没有,谁能保证将来也没有呢?”她奸诈地笑着戳了戳我的胸口,直指心脏的位置:“你问问自己这里,除了清麟,难道还会有什么人?”
我的脸“唰”地变白!
也许因为“绿脸”的关系,她没发现我的异样。
哼着歌,林静开心地端着空的玻璃杯走出去。临关门前,她还丢下一句:“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她误会了不是?
我的心里,恐怕这辈子都会固执地装着那个人,至死方休。
***
醒来的第四天早上,房内黑洞洞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以为,这又是一天,没什么不一样。
林静的拖鞋声在我房门前响起时,我还以为她是给我送早餐来了。
结果她打开灯,两手空空。
“静姐,早。”虽然有些疑惑,我还是笑着向她打招呼。
这几天她专责照顾我,做了许多琐事,我心里感激的同时,还特别过意不去。
“早。”她的视线笔直地盯着我,好像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不对,我的脸上本来就应该有些“东西”。
林静凑近了观察我的脸,我被她的莫名举动弄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
“唔嗯……”林静沉吟了一会,“看来是没问题了……”她喃喃自语道。
“什么没问题了?”
“你啊!”她毫不客气地一掌拍上我的手臂,“还躺在床上赖着做什么?快起床!”
起……起床?
“我不是——”要躺四十九天吗?
林静读懂我错愕的眼神,“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这么老实?我说四十九天你就相信啊!”
“啊?”难道不是吗?
“哎呀,清麟说你只要七天就会好,我那是逗你的。”林静拿镜子给我照,“你自己手脚能不能动,难道你不知道吗?喏,你看!”
她把镜子递到我床边,我伸手去拿——
“伸手”?
我纳罕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原来我真的能动了……
为什么,我竟然没有开心的感觉?
我坐起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没有了惨淡的“绿气”,我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林静站在一旁,笑着,看得出来我好起来她很开心——也是,这才是正常人应有的反应吧?
见我一直坐着不动,林静伸手推了推我,催促道:“尉迟,你快起床。你躺了那么多天,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下楼来吃早饭——你听见我说的话了没?”
我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移动着自己太久没动,有些僵硬的手脚,爬下了床。
林静满意地先下楼去了。
浴室内有面大镜子,我tuō_guāng了衣服站在镜子前,视线盯着镜中的自己。
不是在顾影自怜,我神游似的盯着自己的身体好一会儿,然后猛地惊醒!
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试图找出身上残留的“绿影”——然后呢?然后以此为借口,重新躺回床上当病人吗?
然后,我就能不去面对林清麟的怒气,不被他赶走了吗?
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
我讨厌这样,仍是只会逃避的自己!
下楼吃早餐,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意外地没见到林清麟。
商楚逍关切地问我道:“尉迟,你身体都好了吗?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我摇头:“我没事,都好了……这几天麻烦你了,商大哥。”林静不方便插手的时候,都是商楚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