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蒙想得不错,可是在第二天真的面对他的朋友的时候他还是发现自己张不开口,要他怎么说?说他其实早就想离开了,而神父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哦,神父最近的身体出了些问题,他很担心...爱德蒙几次看着阿尔瓦浅蓝色的眼睛,最后还是将他的嘴紧紧地闭了起来,那条线依旧清晰可见,他不应该想要过界的。
当天晚上,他依旧按时去法里亚神父的囚室那里,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神父既不曾再提到那笔宝藏的事情,又不曾提到阿尔瓦的事情。爱德蒙知道自己有些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的学习和对神父的了解让他知道神父并没有忘记那两件事,可是既然神父不开口,他便也可以骗骗自己一切都不曾发生。
欺骗之所以是欺骗就在于它迟早有一天会被现实毫不留情地揭开,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爱德蒙看到他的导师安坐在自己的床上,向他微笑,“爱德蒙,我的孩子,到我的身边来。”
爱德蒙有些迟疑,他知道他是躲不过去的了,磨磨蹭蹭地走到神父身边,“神父,我可以解释的。”
“你想要解释些什么?”法里亚神父虽然刚刚经历过险些死亡的体验,但是这无损于他的睿智,“你跟那位狱卒的相交?哦,爱德蒙,我早就知道了。”
之后他看到他的学生惊讶地合不拢嘴,“您...哦,我不是有意隐瞒的...阿尔瓦他...哦...”爱德蒙手足无措,法里亚神父的突然揭开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羞赧。
“他的名字叫做阿尔瓦么?倒像是个意大利人的名字,哦,我的孩子,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很高兴你得到一份善意的友谊。”法里亚神父的眼睛里满是慈爱,像是一位真正地父亲。
“哦,是的。”爱德蒙慢慢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神父的不怪罪让他豁然开朗,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将这么多年自己跟阿尔瓦的交往、他对阿尔瓦的猜测统统讲给神父听,但是话到嘴边他还是顿住了,不是不信任法里亚神父,只是他还没有习惯向神父完全敞开自己的灵魂。
好在法里亚神父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件事情上,他需要抓紧时间,“爱德蒙,我今天想要向你坦白一些我的事情。”他以这句话开头,用手势制止了他的学生的打断,“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只是想万一有那么一天,上帝召唤了我,那么我希望你能继承我的一切。”
“神父...”爱德蒙心里面看是浮现前几天那种熟悉的恐慌。
“不要恐惧,我的孩子,全能的上帝自有其安排,”法里亚神父拍了拍爱德蒙的小臂,“他将你赐给了我,你就像是我囚|禁生活的儿子,我将我的大部分知识都传授给了你,现在我想要将我的另外一些东西也交给你,哦,千万不要拒绝,我的孩子,请收下它作为一个可信赖的长辈的馈赠,万一...”
“神父,没有万一!”爱德蒙的声音有些尖锐,“我答应您,不过要我说这可真没什么必要,毕竟这不会有什么可‘万一’的。”他想要成全他的导师的无论什么愿望,法里亚神父将他看作儿子,他又何尝不是将法里亚神父看作自己的父亲。
法里亚神父无声地笑了,“你是已经知道的了,我曾是红衣主教斯帕达的秘书,也是他的密友,其实除了红衣主教,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是最后一位斯帕达亲王。”
“斯帕达家族?您是再说那位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册封在罗马册封的红衣主教么?”爱德蒙跟上法里亚神父的叙述,这段历史神父是曾经讲过的。
“是的,”法里亚神父满意地看着他的学生,“请原谅我那时并没有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让我们回到那位可敬的爵爷身上,作为他的秘书,我很容易就注意到除了红衣主教的日常工作,他将大量的时间都花在了对于书籍的搜寻中。在几年的考验之后他向我坦诚了他的秘密,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关于斯帕达家族宝藏的传说。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跟你现在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以为那不过都是些骗人的东西。”
法里亚神父说到这里,用一种几乎将爱德蒙看透了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爱德蒙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羞赧,“您也不相信么?”他问。
“是的,某一天,我终于开口埋怨他不该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搜寻,可是他将一大卷谈及罗马城历史的书翻了出来,中间有一部分记述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生平的文字让我第一次开始意识到那笔宝藏也许确有其事。”
“那上面说了什么?”爱德蒙被法里亚神父的故事完全吸引住了。
神父宽容地笑了笑,并不介意他的打断,“我向你讲述过特洛伊的故事,你还记得那最开始的原罪么?”
“哦,我当然记得,纷争女神厄里斯因为没有受邀参加婚礼而还恨在心,于是她拿出了一个金苹果,说是要‘送给最美的’。天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和爱神阿弗洛狄忒争执不下,便请了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做判断。她们分别开出了诱人的条件,最后王子选择了爱神的馈赠,同时也埋下了祸端。”说到最后,爱德蒙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贪婪,是我们的原罪之一。”法里亚神父接口,“为了筹集满足自己贪欲的金钱,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和他的儿子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法子,他们打算将两个红衣主教的帽子卖出去,这样就能收回一大笔的钱财。很快他们也选定了目标,其中一个就是凯撒.斯帕达,那是罗马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