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蒋士铨躺在柯茉绵的床上,闻着枕头上柯茉绵的味道,睡得格外安稳。而柯茉绵躺在另一个房间里,感受着周遭陌生的气息,久久未能入睡。
蒋士铨有着固定的生物钟,每天的起床时间雷打不动,哪怕遇上特殊情况,在指针指向七点时,他照样会从梦中惊醒过来。
一睁眼,柯茉绵房间里的摆设全映入他的眼里,唯独少了柯茉绵这个人。
或许是自己太操之过急了……蒋士铨拿过床头的照片,细细端详上面十四岁的柯茉绵,她还小,蒋士铨只好拿这种话搪塞自己。
身边的朋友全以为柯茉绵和自己早就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再说男人之间说些带着颜色的内容也很正常,每次聊到自己头上,蒋士铨只好佯装生气让他们闭嘴。
他好面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自己没碰过柯茉绵的事让别人知道,蒋士铨不小了,像他这个年纪还没碰过女人,在这个圈子里称得上是奇葩一朵。
身边不缺爱慕他的女人,虽说没有柯茉绵别致,但好歹都是优等品,只要他点头,哪个女人不会谢主隆恩般地爬上他的床?
可他不会做对不起柯茉绵的事,她既然还想坚持下去,那他就等她,等到她松口为止。
昨晚喝多了酒,他倒头就睡着了,蒋士铨看身上还是昨天的一身脏衣服,浑身酒味,打算进浴室洗个澡。
二楼的客房,柯茉绵拿起手机看见上面的时间还不到七点,离她睡着才过了几小时而已,柯茉绵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打算再睡上一会儿,合上眼,却没了一点睡意。
今天公司有个重要会议,柯荣成说过不准她缺席,索性不睡了,柯茉绵晕乎乎地下床在客房的洗手间洗漱,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有些浮肿,她皱了皱眉,该是昨天哭过的缘故,好狼狈的模样。
衣服全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还得画个淡妆盖住难看的黑眼圈,柯茉绵披上睡袍上楼,思忖着见到蒋士铨该说些什么话。
她摇了摇头,心里觉得好笑,有些事情到底是变了,现在的她都开始想着如何去应付蒋士铨了。
开门进去,只听见浴室里传出的潺潺水声,柯茉绵看着床上凌乱的被褥,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衣柜前取了身套裙,觉得蒋士铨还在里面洗澡,在这里换也没什么要紧。
扣上内衣搭扣时,她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猛地回头,蒋士铨腰上围着一条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柯茉绵,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连时间都来捉弄她,柯茉绵心里恼怒,表面上波澜不惊地舀起衬衫穿上,蒋士铨看着她不着停顿的动作,擦着头发问道:“你这是要去上班?”
这时柯茉绵已经穿上了衣服,蒋士铨庆幸自己及时克制住了喷薄而出的冲动,不然柯茉绵决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嗯,有个会要开。”柯茉绵扣上外套的扣子,低头淡淡地回道。
“是郊区那块地的开发案吧?”蒋士铨觉得耳朵里好像进了水,偏着头轻轻拍了拍,“那个案子蒋氏也有参与,听我爸说政府对这案子很重视。”
“床头柜里有棉签。”柯茉绵抬了抬下巴,坐到梳妆镜前化妆。
蒋士铨看着她手上的戒指随着她的动作闪着光亮,心里顿时被幸福的感觉层层包围,能和柯茉绵这样过完一生是自己盼望已久的事情吧。
他笑着弯下腰,打开抽屉,先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卷了一半的画纸,露在外面的一部分,上面画着一副和柯茉绵极为相似的脸。
蒋士铨的笑容凝固了,他回头看了眼认真描妆的柯茉绵,轻着手脚打开那张画,接着,整具身体便毫无遮拦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具他日思夜想,却不曾深入触碰过的身体,蒋士铨了解柯茉绵的身体轮廓,他拿着画纸的手微微颤着,这绝对是柯茉绵的身体没错。
上面的每个部位细致到让人叹为观止,蒋士铨又去看了眼柯茉绵,她正面无表情地涂着嘴唇,画上那个妩媚到极致的女人,是她又不全然是她。
蒋士铨最后看了一眼画,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接着把画纸卷成了原来的样子。
角落里的那个签名比较潦草,蒋士铨一时半会认不出来,只看清作画的人姓方,日期就在不久之前,他合上抽屉怔怔地看着柯茉绵,他想不通这样一个禁欲的女人,怎么会光着身子躺在那人面前,还摆出这般撩人的姿势让她作画?
那该是个怎样的人,会让柯茉绵心甘情愿地脱下所有衣物,蒋士铨想着,心里有些怒火中烧。
“好些了吗?”柯茉绵戴上耳坠问他。
“嗯。”蒋士铨看着她的背影,她身上的西服熨得没有一丝褶皱,他经过了一番思索,没将画的事问出口,擅自动了她的东西,依着柯茉绵的性子必定会对自己发火。
他要想知道,自己会去查。
“你还打算继续睡觉吗?”柯茉绵转过身,“要不要我去我爸那里给你找身衣服?”
两人面对面站着,柯茉绵难免看到蒋士铨裸/露的胸膛,她尽量避了开,起身往门外走。
“绵绵。”蒋士铨叫住她,脸上微微笑着。
柯茉绵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进来后一直对他板着个脸,她也对他回了个笑:“什么事?”
蒋士铨过去吻了吻她,摇头说道:“没事。”
柯茉绵狐疑地看了他眼,没说什么,出门遇上小敏,她看到柯茉绵从房间出来朝里面张望了下,原来那几个女人说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