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梦见一走廊的人吧?”有人说。
老舅瞪着大眼珠子:“我靠,你咋知道?”
那人说:“我他妈也梦见了!那些人一个个古古怪怪,对了,我还梦见棺材。**,吓死个人。”
我凑过去听了半天才整明白,昨晚在这里睡觉的人里,有几个居然做了一模一样的梦。梦境既古怪又恐怖,他们梦见这所医院不知何时来了一大群人,密密麻麻,不知凡几。四楼走廊整个都站满了。
这些人穿什么衣服的都有,有古代汉服,有清朝马褂,有民国中山装,还有现代的t恤衫。一个挨着一个,面目不清,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他们站在走廊,就在那原地晃动,嘴里发着打嗝一样的声音,乍看过去,情形十分吓人。
最为恐怖的是,顺着楼梯上来四个黑衣人。这四个黑衣人,一手打着黑伞,另一只手抬着一口棺材。这口棺材又窄又小,红木漆成,看样子并不沉。他们一人抬着棺材的一角,从人群深处一步步走过来。
据睡在走廊长凳上一个家属说,当时看到这口棺材朝着老太太病房走过来时,都吓傻了。忽然生出一种意识,认为自己在做梦,梦中知梦,然后拼命想醒过来,可就是醒不了,一直魇在这个可怕的梦境世界里。
四个黑衣人抬着棺材走到病房门口,周围升腾出很浓的雾气,使人很难看清他们的长相。这四个人到了门口却不进去,就这么打着伞,抬着棺材,静静站在那,其时其景简直阴森恐怖至于极点。
做梦的人就看到门楣上贴着的符箓无火自燃,哧哧烧起来。也怪了,就这么一张窄窄短短的符箓,烧起来像是特别费劲的样子,冒着浓浓黑烟,火光在黑暗中崩现,亮亮的一团,和外面黑衣人的棺材世界形成强烈的明暗对比。
那家属在梦里都快吓尿了,一动不敢动,紧紧贴在长凳上,大气不敢喘。
也不知什么时候,可能是清晨吧,他似乎听到鸡鸣的声音,眼前恍恍惚惚,再细看时,走廊已空空如也,这才发现自己醒了过来。
而老舅在梦里看到的情形,和他大同小异!
听完他们说的,李扬歪眼看门楣上的符箓,若有所思:“老刘,或许昨晚阴间的鬼差来收人了。那四个穿黑衣的人,和你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点点头。
他指着符箓说:“那些鬼差进不去病房,是不是因为符箓在这里形成了什么结界?”
我心念一动:“这张符一个晚上便已经烧去了三分之一,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只能坚持两个晚上?”
李扬若有所思:“你说得对,我姥姥很可能只能再坚持两个晚上。也不知……”他喃喃自语:“会不会有奇迹出现,那个和尚会现身。”
我抬头看着这张符,脑子里乱糟糟的,天马行空想了很多东西,各种怪诞画面充斥在脑海里。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爆响,把陷入沉思中的我吓得一哆嗦。
李扬看我,眼神十分诡秘:“有反应了。”
“什么有反应?”我疑问。
李扬眨眨眼,笑得十分鬼诈:“你快接电话吧,我有种预感,那个和尚要出现了。”
拿起电话,我一看愣了。居然是固定电话,而且看号码排列规律,很可能是单位内部电话。我犹豫一下,现在可是放假,公司给我打什么电话?
接通后,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震惊几乎手机脱手,牙齿格格响。
李扬眯缝着眼看我,我冲他摆摆手,示意私人电话不要偷听。他哼了一声,背着手找他舅舅去了。
电话里,传来女神王雪柔柔的声音:“刘洋……你好。”
我深吸一口气:“王雪,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王雪幽幽地说:“我挺好的,就是……就是有点想你。”
我心头狂跳,不会吧,女神真的向我招手了?
“刘洋,我不太好意思找你,但有件事情不得不麻烦你,你能到单位来一趟吗?”
挂了电话,我这心啊还在乱跳。女神主动打电话,这是啥意思啊?大过年的,单位也没什么人。她让我过去……哎呀,羞死人了。人家不来了。这个王雪也太心急火燎,怎么也得吃点饭,看个电影,有个预热的过程吧。
我脑子里开始幻想岛国大片,办公室女优职业套装黑丝袜,不由浑身燥热。
既然是女神找我,而且还可能更进一步,那么天大的事也要先放一放。我回到病房和李扬家里人告别,老舅说:“小刘,这几天你起早贪黑在这里帮忙,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该忙忙你的,等伺候走老太太,我们有心意送上。”
我摆摆手连说客气。
李扬拉着我,絮絮叨叨说让我办完事早点回来,这里没我不成。我脸当时就拉下来,把他训斥一番,周扒皮也没你这么用人的。我陪着老太太好几个晚上已经够不错了,亲儿也没我这样,还想干什么?!
李扬嘻嘻笑,老刘别生气嘛,事情马上就要有个结果了,我是怕你错过好戏。我冷哼,理都没理他,拂袖而去。
出了医院门,想到女神小腹间有股邪火乱窜。王雪啊王雪,我来了。我赶紧打了个车,直奔公司而去。
到了单位楼底下,急三火四进了电梯。大过节的,楼道里静悄悄,除了物业保安偶尔转转,根本没个人影。我搓着手,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也老大不小了,别像个没看过鱼的馋猫,拿出点成年男人的稳当劲。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