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许大志到了。听刘洋和解铃的描述,大家都知道这个中年男人所面临的困境,都很同情他。现在的许大志在几天里简直老了能有十岁,两鬓生出白发,脸庞消瘦,显得眼镜很大,愁眉不展弱不禁风,让人看了不住唏嘘。
在饭桌上问起儿子怎么样了。许大志像祥林嫂一样喋喋不休起来,许磊是找回来了,可一直昏迷不醒。送到医院,各专家都束手无策。他们统一的说法是,白血病引起的并发症,导致神经官能性病变,让孩子成为了一个植物人。在icu观察一天,就给推出来了,住在那里面没有任何效果就是花冤枉钱。
前妻和她丈夫已经做好了放弃治疗的准备,现在那娘们看见许大志就像看见仇人一样,动辄辱骂甚至撕打。许大志把领子扒开给大家看,脖子全是血条,他一边苦笑一边喝着闷酒。
解铃对他说,现在要救孩子必须找到丢失的魂魄。我们已经确定魂魄可能的所在,但必须要孩子的原身在场才能感应到。明天请务必把孩子给抱来。
许大志喝着酒说,孩子现在被他妈看得严严实实,我要把孩子抱出去,她能和我拼命。
李扬笑,这简单,这点事我们都干不了,还找什么魂魄。
许大志看着一桌子男男女女,叹了口气,要是没有这些烂事,和这些妙人们在一起厮混也非常有意思。
第二天按照盘算好的计划,
秦丹和许大志到了医院。秦丹和许大志前妻打过交道,前妻对这个女孩印象还是不错的。秦丹先进入病房,和前妻寒暄了两句,借口符出了问题,要前妻出来拿。调虎离山之后,许大志进了病房,抱起孩子。
新来的女护工像精灵鬼似的,马上警惕起来,拉住许大志非要他说明白为什么带孩子走。
两个人撕把起来,许大志满头冒汗,再拖一会儿前妻回来那就更走不了。他情急之中,对着女护工鼻子就是一拳,女护工没想到他这样瘦弱窝囊的文人会出手打人,顿时鼻血横流,倒退几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许大志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阵内疚,想过去扶她起来。心里却发狠,许大志啊许大志,你就打了!能怎么样,别那么没出息。他一咬牙,抱着孩子出了医院。
医院外面,大吉普车上大家都在等着,看到许大志抱孩子过来,铜锁呲牙笑:“不容易啊,胜利归来。”
等了一会儿,秦丹也走过来上了车。许大志抱着昏迷不醒的儿子说了刚才的事,车上一阵哄笑。铜锁道:“要么说我就看不上你们这些文人,干了就干了,纠结个屁。”
车子很快驶出市区,开往溪山区,在路上许大志接到老魏的电话。他放下手机苦笑说:“完了,我前妻把我报警了,那女护工也告我故意伤害。还好,让朋友压下来。”
李扬道:“别担心,我还是认识
几个人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我替你担保了。”
许大志知道这伙人看似平常,其实很有些能量。就连解铃这样的高人,在他们中间都显得有些不起眼。
一早上没什么车,路上也不堵,大约一个多小时到了水库旁边。解铃招呼众人帮着把带来的法器一起搬下车,众人说说笑笑来到岸边。除了个别几个人,大家都把这次活动当野游了。尤其米强,头一次遇到这么多有趣的人,他和铜锁倒是臭味相投,两个人聊着黄段子,乐得嘎嘎的。
大家刚到水边,就看那老头从管理员小屋里气势汹汹走出来:“干什么的?”
铜锁过去打岔:“老爷子,我们过来野炊。”
“去,去,这里加强管理了,不让闲人靠近,否则违法必究。”老头说。
铜锁哈哈笑:“那你来咬我吧。”
老头气的脸煞白,用手指着他:“就是你!上次说你奶奶住在疗养院里。你奶奶叫什么名字,编号多少,我现在马上打电话去问。要不是这么回事,我立马报警。”
李扬走过去:“老爷子,用不着生气,多大点事。”他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塞过去:“我们就是在这里玩玩,没别的意思。”
老头一撇手:“少在这我这搞不正之风,赶紧走,不走我报警了。”
解铃劝道:“行,行,我们马上走。”
大家又把东西搬回岸上,许大志抱着孩子急得不行:“解师傅,我们怎么办?
”
解铃看了一下岸边的地势,指着一处密林说:“上那里吧。在施法距离之内,还比较隐蔽。师妹,一会儿我作法的时候,你给我护法。”
李扬看着那老头叹口气说:“这次不想打草惊蛇也不行了。冲那老头说话的意思,他和疗养院应该是一个系统部门的,恐怕我们的动向早让他报告过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管那么多呢。”铜锁大大咧咧说。
大家进了密林之中,找到一块还算干净避风的地方。解铃在地上铺好绘着八卦的黄布,这块布面积很大,至少有十平米。他又在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依次放好一盏长明灯。取来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红色的水,他把水倒在一个精致的瓷碟里,放在近前。
他对大家说:“本来我只是想确定许磊的魂魄在不在岸对面,但看到咱们有这么多人,索性把这个法术搞得大一点。”
具体怎么搞法,他没说。让许大志把孩子抱到近前,脱去衣服。解铃念念有词,然后拿出毛笔,蘸着那一牒红色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