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鬼话呢?谁来了?我们走。”许大志拽起柏霜。
柏霜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他吐了满地秽物,整个人已经晕了。拉起来时,就那么站在原地,垂着头,不断地打嗝。
许大志发现柏霜的表现很怪异,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做着旋转的摇晃,眼睛根本睁不开。问一句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老许,我感觉飘飘的,整个人都像要飘起来。麻,好麻,左边身子都麻了。”
许大志冲着那两口子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搞什么了?”
穿着红袍子的徐同站起来,眼睛闪闪发亮:“神来了,神来了。”
许大志心狂跳,这里太邪门,早走为妙。他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飞出一脚踹在门上,只听“嘎吱”一声脆响,门锁居然踹断。
大门“咣当”一声开了,重重砸在墙上。在场的几个人谁也没料到这小子会这么光棍,许大志搀着柏霜往外走。就看到门外走廊,黑黑的,一片阴森。
神龛上长明灯的灯火左右摆动得分外活跃,像有风,可是感觉不到。
徐同把音响的声音放的更大,里面的佛教音乐越来越响,那种高高低低尖锐无比的声音充斥着房间每个角落。
柏霜忽然抬起头对许大志,艰难地说:“老许,我……像是要被撕裂了,快救我。”
许大志也是逼急眼了,拉着柏霜拼命往外跑,可喜的是没人阻止他们,那个老太太也不知
到哪里去了。
他们连鞋都没穿,跌跌撞撞出了这家门。等从楼洞里出来,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真是恍若隔世。
许大志扶着柏霜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把拎出来的鞋穿上,问他感觉怎么样。柏霜全身都被冷汗浸透,头发粘在脑门上,靠在墙上直喘粗气。
好半天,柏霜擦擦汗才道:“刚才差点死过去。”
“至于嘛?”许大志问。
柏霜道:“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许大志疑惑地看他。
柏霜说,就在刚才莫名其妙起风的时候,他看到有一队人,说不清多少个,裹着一团黑雾,从走廊外面穿墙而过。这一队人都看不清五官,脸上一团模糊,全是白色的,前面领头的似乎是拉着一条锁链。
那些莫名出现的人,和他本来不发生关系。可是其中有一个人从队伍中出来,来到柏霜身边,就那么粗鲁地用手来回推着他的肩膀。这一推,就造成了许大志所看到的,柏霜不断在原地转圈的情况。
而且柏霜说,那一阵他混混噩噩,似乎什么都记不得了,隐隐约约就感觉自己要跟着这队人一起走,有种很莫名的召唤。
幸亏逃离得早,要不然出现什么问题真得很难说。
许大志看他精神很是萎靡,就打了个车把他送回家。在路上许大志犹豫,还是没把自己在神龛上看到《阴间》书稿的事情告诉他。柏霜是个非常敬业的人,说不定他得知了书稿的下
落,再去一次徐同家。那个地方太诡异,就算再去也得请个高人防身。
许大志是个有神论者,他是相信世界上有神鬼存在的。虽然不知道徐同家里到底是什么状况,但他凭直觉认定肯定很不简单。
夜里,许大志辗转反侧,心神不宁,做了一宿噩梦。第二天,他正在吃早饭,就接到柏霜的电话。柏霜在电话里很焦急,告诉他说,自己出事了,让他赶紧来一趟。
许大志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胡思乱想,一路忐忑不安地来到柏霜他家。
柏霜看他来了,把门插上,开始脱衣服。举止虽然很怪,许大志知道他是有情况的,也就没多说什么,眯着眼看。
柏霜脱了上衣,转过身:“你看看肩膀。”
“啊!”许大志看到在柏霜两个肩膀上,一左一右各有一个手印。这手印呈深黑色,面积很大,甚至能看到关节很粗,一看就是成人的掌印。
柏霜哭丧着脸说,昨晚他洗澡,无意中发现了这两个手印,心里非常害怕。先用香皂后用牙膏,拼了命地搓,可怎么也去不掉,比纹身都瓷实。
“我以前见过类似情况。”许大志说:“你这是阴毒入体,昨天我们肯定是撞邪了。等我帮你找个师父问问。”
许大志立马打电话,到处联系。柏霜唉声叹气,就这么光着身子躺在沙发抽烟。事业上的打击加上遇到那样的邪乎事,让他意志极为消沉。
许大志终于联
系上了一位师父,那师父在电话里听了他的叙述,也没多说,只说了两个字:“来吧。”
许大志赶忙带着柏霜上路,柏霜心里焦急,问许大志那是什么样的师父?
“道行非常高深。我是托了朋友,打了很多人情才找到。算你小子有福,这位师父经常不在家,在外面云游,今天让我们赶上了。”
柏霜有气无力地说:“靠谱吗,别遇到骗子了。”
许大志气的差点没把他从车上撵下去:“人家师父可厉害了,法力高深。给你小子看病那是你的福气。”
这位师父住在一个很普通的小区里,还是一处老式的筒子楼。两人到了五楼,看到这家门上贴着发黄的倒“福”字,两边挂着积了厚厚灰尘的对联。这还不算啥,在门楣那里居然还悬着一把生了锈的破镰刀。
柏霜呵呵笑:“这师父真够寒酸的。”
许大志也是第一次和师父打交道,心里有点惴惴不安,这人靠谱吗?不过推荐给他的朋友,信誓旦旦,说这位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