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睡下了,叶荞还跟叶茜嘀咕着:“你说二太太怎么会想讨杨姑娘当儿媳呢?”
叶茜也觉得挺费解的,以前也不见叶二太太对杨婉真多好,突然闹出这么一档事子后,叶二太太就说中意杨婉真了,其中原由还真让人想想。
“二哥那样的脾气性情要是娶了杨姑娘,真能压得住吗?”叶荞有几分担忧的说着,对杨姑娘她是同情有之,但对心眼太多的人,也难免有点抵触。
“二爷并不是二太太亲生儿子,未必考量这个。”叶茜说着,叶二太太对叶景尔一直淡淡的,现在主动给他说娶杨姑娘,只怕是为了自己。
叶荞索性用半坐起身来,用胳膊撑住头道:“那二太太到底看中杨姑娘哪里,不说别的,二太太不怕被这样厉害的儿媳妇算计到?”
“杨家那样的家世,如何敢算计婆婆,杨姑娘又不是叶大太太。”叶茜说着,杨婉真只要没有突然鬼上身,她就会知道站哪边。
杨婉真是聪明人,其实跟这样的人相处也很轻松,清楚知道想要什么,能得到或者不能得到都心中有数,在可以做到的范围内让自己过得更好。不会因为一些莫名的理由,或者蝇头小利让自己损失更多。
“但娶这样一个儿媳妇,与二太太有什么好处呢?”叶荞忍不住说着,就她进府这么久冷眼看着叶二太太脾气性情,她绝对不会公开说看不上杨婉真,不想她当儿媳妇。就是家里有人提起这门亲事,她最有可能就是沉默。
“那有什么坏处呢?”叶茜说着,想不出好处,那就逆向思维,想想坏处在哪里。
叶荞想了想,突然神情紧张的小声道:“我晓的了,一定是叶二太太不想放权,所以娶杨姑娘这样厉害的媳妇,想跟章姑娘争一争。”
“你啊,胡思乱想些什么。”叶茜顿时哭笑不得起来,道:“爵位是大房的,有大爷和六爷两个嫡子在,哪容旁人染指。再说句不该说的话,就是大房真出事了,旁边就是公主府,三爷和四爷是皇上的亲外孙,这爵位就是轮几轮都轮不到二房。争不到爵位,管家权争到了又有什么用,永业田,祖产,田产都是有帐本的,敢私自挪动那就是偷窃,叶老太爷还活着的,叶二太太也没那么傻。至于管家时弄的那些钱,叶二太太只怕还不看在眼里。她又无儿无女,弄这些钱做什么,以后带棺材里去吗。”
叶二太太不差钱,平常生活是国公府供给,她自己管家肯定不会亏自己。京城名门贵女出嫁,最平常也有上万银子。叶二太太嫁过来时,可是十里红妆,手里又有田庄地铺,每年出息又是一大笔,不说月例之类的,只是嫁妆常年积累下来也是一大笔数目。
娘家是五代侯府,高家人也算会经营,爵位没了之后在京城混得也不错,最起码不用算计出嫁女。没有娘家需要接济,叶二太太几乎没有花钱的地方,又没有后人可留,没有死命捞钱的理由。
如此一说叶荞顿时焉了,道:“也是,早晚都是别人的,何必相争。”
平常看叶二太太管家理事,也不见她苛刻谁了,下人也没有抱怨刻薄的。叶二太太自己使钱也是漫手随性,衣服首饰总是另外挑好的做,想吃什么了,总是立即找来。打赏下人也是上上等,如此大方的人。只怕真如老师教的那样,银子是什么东西,别拿过来脏了我的眼。
“你看前些天章姑娘发落人,其实不应该她发落,虽然婚事已经说死,到底还没有进门。哪有表姑娘到外婆家发落下人的道理。只怕这也是叶二太太的主意,前头家里是老太太管家,老太太的脾气你也晓得,肯定恩多威少。后来叶二太太接手,肯定也是按着旧规矩来,把家人都纵出毛病来了。再过一、两年章姑娘就要接手,叶二太太不想给她烂摊子,也不想自己去严管,便让章姑娘自己来了。”叶茜说着。
“也是,既然早晚是人家的,何必得罪人,落人抱怨。”叶荞说着,想想又道:“那现在二太太开口了,杨姑娘真能嫁进来吗?”
“十之八、九吧。”叶茜说着,对叶老太爷来说,叶景尔的亲事只是小事一件,现在嫡母做主了,他不会跟儿媳妇争。至于叶老太太虽然讨厌杨家,但今天也被叶二太太说通了。至于叶景尔本人,只怕也觉得对不起杨婉真,当事人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也就水道渠成了。
不过她记得上辈子杨婉真没嫁进来的,是定亲之后又出变故?还是这一世的结果已经改变了?
“杨姑娘要是真嫁进来成为我们的嫂子,那该……”叶荞忍不住说着,这样一位嫂子真不知道怎么评价了。同情是值得同情,但就是心眼太多了。
“她是二房的媳妇,我们只是借住的,有什么相关的。杨姑娘是个聪明人,她就会做聪明事,其实她还好了,世上最怕的不是她那种,而是有几分小聪明,还得去卖弄的。叶二太太有句话说的也好,娶她进门倒是能省心许多。”叶茜说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道:“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叶荞嘀咕这么久也困了,翻身睡去。
叶茜也很想睡,脑子里却不禁想起叶二太太,活了两辈子,前前后后跟叶二太太打的交道也不算少,但叶二太太心里是什么个想法,还真没猜出来。
对女子最重要的莫过与儿女,丈夫,娘家,婆家。叶二太太无子无女,只有一个儿子没养大夭折了。叶茜上辈子给叶二太太诊过脉,她的身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