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荞的婚期定在半个月之后,不只是媒婆跑断腿,叶宗山和叶茜也跟着忙疯了,蔡二奶奶顾氏更是不必说,还想让叶茜帮她忙呢,后来看到叶家更忙碌,这才打消了主意。婚事简办,婆家少操许多心,而且成亲之后,小夫妻先回老家,新房不用很收拾。
蔡盛文国子监已经辞了,官也已经捐了,外放却不会这么快。京官还无所谓,外放的讲究就多了,地方好不好,有没有钱,实在是大事了。当然这样的好缺,不会马上就有,以孟昭的意思,年底就是官员调任的日子,那还不如等一等,等上大半年,然后寻个好地方,这一呆弄不好就是六年。
蔡家一万银子下聘,除了最基本的茶叶,吃食之外,其他的都是银票。虽然也是敲锣打鼓来的,但简单一辆小车,就点吃食之类,银票又不可能出来让人看,别说外人了。就是叶家的邻居也不知道这是下聘,实在是叶茜出嫁的阵仗太大了。叶荞也是嫡出,如此消声无息实在很不可思议。
送走蔡家人,傍晚十分杨婉真悄悄来了,好像被人发现在一般,送来一个小匣子,一处庄田,三千银票。给叶荞添妆,最近叶家事非太多了,不管是叶老太爷还是叶老太太都是心力交瘁,到叶荞的婚事上,都是有心无力,就连叶老太太连多问一句的力气都没有。
“叶三爷来了……”婆子匆匆进门传话。
正房里众人都愣了一下,姑娘出阁再简单,嫁衣盖头铺陈总有的。自己做肯定来及,叶茜请了京城最好的绣娘,日夜赶工总算是做出来了。
正整理着呢,叶景霰竟然来了。
叶宗山道:“快请进来。”
婆子赶紧去传话,画眉却是道:“我去里间看看哥儿。”
说着传身进里间。
自从叶荞的婚事开始操办,叶茜是日日回娘家,画眉虽然是太太,料理喜事上不太能露面,许多时候都是叶茜出面料理。
此时叶茜也在,不自觉得看向叶荞。
叶荞似乎怔了怔,神情显得有些复杂,就像叶三老爷去世时,即使对这个亲生父亲完全无感,去世之时,她仍然难受了许久。
这似乎就是血缘的羁绊,生不如养,但也很少人能把血缘关系的亲人完全抛开。
管事媳妇引着叶景霰进来,虽然都是认识的,进门的一瞬间,心情都有些复杂。尤其是叶景霰多少有几分愧疚,要不是因为宋氏回娘家说,宋老太太捅出来,叶荞不用这样匆忙出嫁,更不用背井离乡到别处去。
当然宋氏完全没有意识到,对她来说,不管是叶景祀还是叶荞。别说让她拿出当嫂子的自觉了,连一般路人都不如。做事之前从来不想,这么做会不会伤害到别人,让别人躺枪。
“得知荞妹妹要出阁,我和老四也没有其他表示,这些先拿上。”叶景霰坐下之后就直入正题,他不个会跟妹妹谈心的人,更何况这个妹妹,从来不在一起,就是有血缘关系也是差一点。当然兄长该做的,他还是会做到,尤其是叶荞不能在京城还有宋氏的原因。
说话间,直接把匣子放到桌子上,他和叶景祀的心意。两处庄田,五千银子,算下来有一万银子左右,国公府小姐的标配嫁妆。
“三爷,四爷有心了。”叶宗山说着,接过匣子便伸手递给叶荞,又看向叶荞道:“快谢谢三哥。”
血缘关系在之里摆着,国公府给叶茜添妆,他和叶茜是十分感激,旁支而己。但给叶荞添妆,就是理所当然,当初叶老太太就是这么许诺的,国公府肯定给叶荞出嫁妆。现在叶景霰拿着钱来了,兄弟嘛,添妆也是应该的。
叶荞站起身来,接过匣子,努力让自己显得平淡一些。道:“多谢三哥,四哥。”
虽然在国公府生活这么久,但不管叶景霰还是叶景祀,她只是认识而己。就是直到现在了,收叶景霰的添妆钱,她总觉得就有点别拗。
叶景霰看着叶荞,心情也有些复杂,却是道:“亲事是山老爷和孟大奶奶给你挑的,我十分放心,就是暂时离京,将来也肯定会回来。我与你四哥,并没有把你外人,不管是在京里还是京外,若是有事了,只管告知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委屈。”
叶宗山听得很松口气,就连叶茜也不禁高兴起来。钱当然很好,但钱再好也不如叶景霰这几句好,姑娘过得好不好,娘家靠山很重要。蔡盛文只是个小官,将来前途升迁,靠人脉的时候多着呢。
就是永远不能认祖归宗,只要叶景霰和叶景祀当叶荞是妹妹。多提拔看顾些,就是叶荞回不来京城,在外头的日子也好过的多。
叶荞也显得怔了一下,虽然相处的时候不多,叶景霰真不是随口胡说的人,他会说这样的话,那肯定是真心的。不由得道:“多谢三哥。”
叶景霰笑了起来,道:“也不用谢,我既是兄长,都是应该的。”
话话间叶景霰就站起身来,给叶宗山见礼,道:“这些年来多亏山老爷照应,以后还要劳烦山老爷多操心。”
叶宗山也跟着起身来,笑着道:“三爷太客气了,荞丫头挺好的。”
话说到这里,叶景霰也告辞离去。婚礼的琐碎事务没必要问,话说到这份上就够了。
叶荞和叶茜送叶景霰出门去,到二门处,叶茜和叶荞驻足之时。
叶景霰看看叶荞,又看看叶茜,道:“孟大奶奶提携着荞妹妹,我倒是很放心。还望以后也能多加看顾,我与老四……到底是马虎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