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沉沉的,薛瑾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她惊讶地发现有一只手掌放在她胸口,而她居然是在裸睡!
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她下意识地就甩开那只手。谁知那手却再次横了过来,还在她胸口捏了一下。
薛瑾愣了一愣,作为一个自诩三观端正身心纯洁的好妹子,不管是薛瑾的十九年,还是李真彩的三年,她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这不是被轻薄了又是什么?她狠狠地扔开那只手,飞速卷起盖在身上的薄被,将身体紧紧裹住,滚出好远。
“你又干什么”伴随着男人沙哑而带着睡意的声音,床头昏黄的灯亮了。
之前两人共盖的一床棉被,被薛瑾抽走以后,男人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尽管光线黑暗,她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薛瑾瞬间就石化了。行动永远比思想更快,她抓起枕头就往男人身上打去:“流氓!”
枕头轻轻松松被男人抓去,他隐忍着怒气:“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薛瑾怒从心头起,她还从没见过流氓这么嚣张的!她直接伸脚踹了过去,结果没踢到人不说,反而被捉住了脚。她恼怒低斥:“放手!”
男人随手向前一拉,身子瘫软的她就裹着被子跌倒在他身上。薛瑾的脸颊撞到了他的下巴,又羞又痛,她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
今天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期,她也只是一个软妹子,哪里应对得了这样的事情她越想越伤心,羞愤难当,哇哇大哭起来。
男人明显一怔:“你……”他伸手安抚性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却被她抽噎着躲开。
薛瑾哭得厉害,抽泣不止。她强撑着离开他的禁锢,裹着被子艰难地下床,提拉了鞋子,就往外走。这日子没法过了!被一个流氓给调戏了!
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男人似乎才反应过来,有点恼怒:“你要做什么”
薛瑾的脚步一顿,黯淡的光线下,房间里陌生的装饰让她恍然大悟:她是在系统里。那么,这个男人,是原主的丈夫薛瑾苦了脸,那她刚才的举止岂不是很可疑
没有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他们关系怎样。可是,就薛瑾而言,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这个陌生男人同床的。
薛瑾犹豫了一下,尽管她内心很惧怕这个男人,但还是补救似的说:“对不起啊。你别害怕,我刚才做了噩梦,所以才会……我,我,我去趟卫生间。你,晚安,你好好睡。”
她哪敢久留,就是整夜待在卫生间里,也不能跟这样一个男人待在一块啊!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沿上,啼笑皆非:“你去卫生间,好歹把被子还给我啊。”他的声音温和了些:“你做了什么噩梦”
“就是,就是在公交车上遇见sè_láng了。”薛瑾脑子转得很快,随口答了一句。可她哪里敢归还被子,她身上不着寸缕,她得想办法遮掩一下啊。她哆哆嗦嗦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女子衣物,小声说:“你等会儿,我一会儿就还你!”
拖着酸软的身体,她像是个没头苍蝇一般,寻找房门。灯光黑暗,她好不容易才扭开了门锁,拥着被子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男人眉头紧锁,下床从柜子里取出一床棉被,摇了摇头:“公交车?”
薛瑾心头一片茫然,系统没有给她任何的信息和提示。她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出路。
跌跌撞撞走了好久,她才找到了卫生间。在这个封闭的所在,她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卫生间里灯光亮如白昼,她看着镜子里陌生的面孔,原主有明亮的大眼睛和可爱的兔子牙。她试着扯出笑容来,明明是娇憨可爱的面容,却像小鬼一样难看。
这具身体的身材很好,所谓的童颜巨.乳大概就是原主这个样子吧?她穿上了衣服,仍然死死抱着被子不放,好像这样就会更温暖似的。
她怕那个跟原主肌肤相亲的男人,她不知道任务目标是谁,更不知道这次的任务该怎样完成。她很头疼,顶着原主的躯体,她是跟那个男人离婚,还是跟他摊牌?这可真是一件令人忧伤的事情。
今晚的场景一幕幕在她脑海里回放。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的感情应该是不错的,这一点从她身上的痕迹就能看出来。
这痕迹让她面红耳赤心生尴尬,虽然她也知道没有男欢女爱,哪有子孙后代?但是对于她来说,这档子事发生在她现在的躯体上,让她难以忍受。
她发很愁接下来该怎么办。
卫生间不是让人久待的地方,何况她想象力丰富的她想起了一个又一个鬼故事。越想越觉得阴森可怖,仿佛下一刻就会从马桶里伸出一只手来。
她胆战心惊,蹑手蹑脚地从卫生间出来,打开客厅的灯,将身体埋在沙发里。
她裹着被子,双手抱膝,担心那个男人会突然冲出来,对她不轨。她考虑了一下断子绝孙脚和撩阴腿哪个更狠辣些,终是不能决断。
一颗心晃晃悠悠的,漂浮不定。她时而想起方才那个男人,时而想起身为李真彩时的一切。各种思绪浮浮沉沉,但终归是身体疲惫,在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不安稳,脑袋也沉地厉害,隐隐有些钝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她猛地惊醒,抱紧了被子,警惕地睁大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三十多岁的模样,身材高大挺拔,五官端正,眉眼凌厉。昨夜灯光昏暗,她又极度紧张,没看清楚。此刻一见,只觉得他气势逼人,她不由得就打了个寒颤,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