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连声应下,“我答应您,您快坐下!”
她本来也是要让这枚戒指,从冰冷的纸张中脱离出来,成为真正可以触碰到的艺术品。
只是杰米修这么一求,她反而多了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就连这份职业,似乎都在一瞬间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正事说完了,姜暖这才有胃口。
这家餐厅的中餐味道相当不错,吃了一会儿,姜暖才想起来一件事。
她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您看看,能否看出,这份设计是出自什么人的手笔?”
一提到“设计”,杰米修的表情立刻变得不一样起来。他接过手机,仔细察看。
好半天,才缓缓开口,“这种风格,我看着很眼熟,兴许是以前有过交集的老设计师,这东西……不似凡品。”
杰米修将手机还给姜暖。
姜暖伸手去接,袖子缩了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腕。
手腕上,正是那条水蓝色的手链。
杰米修瞳孔骤缩,目光凝聚在那条手链上,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呼吸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姜暖被吓到了,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被手链吸引,脑海中却浮现出夏阳居里,那个少年的模样。
直到杰米修看上去恢复了一些,姜暖才试探着开口,“您没事吧?”
杰米修缓缓点头,半天,才有些僵硬地开口,解释自己刚刚的异常反应,“这条手链的材质,我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似曾相识……人老了,就是对年轻时候有些眷恋。”
说完,他状似无意地询问,“这条手链,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对于姜暖来说,这并不是秘密,便张口就来,“在东夷的一个小镇子上,一家叫夏阳居的珠宝店铺里,店主人所赠。”
以她的眼力,虽然看不出手链的材质,但一眼便能得知,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宝石。
那么,那位少年为什么要将它送给自己,还嘱咐不要摘下来呢?
这其中有太多迷题了。
姜暖将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抛开,专心吃饭,时不时和杰米修交谈一些关于设计上的事。
她并没能发现,杰米修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同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杰米修和善一笑,“有人来接你吗?”
姜暖也在寻思这件事。
席遇接到两个小家伙,把他们送回去,应该不会将他们自己扔在家里。那么,可能就需要自己打车回去了。
姜暖正要回答,忽然,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姜暖的视线中蓦然多了一片黑色的衣角。
“当然。”
熟悉的声音几乎要让她哭出来了。
姜暖扬起头,正好与傅司言含着笑的眼睛对视。
她站起身,一头扎入傅司言的怀里。
她好想他。
尤其在林医生出事时,在许多沉重的担子一股脑被丢在她身上时,她总忍不住想起,那个会站在她身后摸摸承担的男人。
傅司言,回来了。
“暖暖,没事的,我回来了。”
傅司言轻轻拍着姜暖的后背,“任何事都有我,你只管去做。”
这久违了的安全感。
姜暖鼻子一酸,眼圈泛红,喉咙间发出一声呜咽。
她有好多话想对傅司言说,可她也害怕,一开口,就会止不住地哭出声。
“傻丫头。”
傅司言揉了揉姜暖的脑袋,看她赖在自己怀里不肯出来,无奈一笑,对杰米修微微点头致意,便带着姜暖离开。
他的车停在路边,傅司言拉开车门,让姜暖上车,手挡在上面,防止她撞到头,随后自己也跟着进去。
驾驶座上,叶特助回过头,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夫人,咱们爷可是一下飞机就来这儿接您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呢!”
“好好开你的车。”傅司言冷声开口,面不改色。
姜暖看不得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只觉得让人看着就发怵。
于是十分大胆地伸手碰他的脸,“你笑一笑嘛,一直冷着脸怪吓人的。”
傅司言看她噘着嘴,娇俏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牵动嘴角,“别闹。”
啊,多好看的人,就这么浅浅一笑,车内的季节好像立刻由冬天到了早春。
姜暖任性地倚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淡淡薄荷味。
“林医生去世了,你的f·j刚稳住局势,咱们内部高层有席遇的人,还有——”
“我都知道。”傅司言低头,吻住她的唇。
“你真的很棒,暖暖,我爱你。”
姜暖抓着他的衬衫,忍不住把眼泪悄悄往他身上蹭。
一个个对着文件难眠的夜晚,似乎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都变得有意义了。
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姜暖已经迷迷糊糊地在傅司言怀里睡着了,还抱着他的胳膊,嘴里嘟嘟囔囔,胡乱念叨着“我好想你”。
他的小女人,怎么就这么招人疼爱?
傅司言轻手轻脚地抱起姜暖,本来是不想吵醒她的。
然而兴许是姜暖睡得浅,傅司言刚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就睁开了眼,有点害怕地看着周围。
等记忆迟缓地复苏,姜暖脸红着挣扎两下,让傅司言把自己放下来。
“怎么跟小猫似的。”
傅司言揉着她的脑袋,跟她一起往家走。
输入密码开了门,姜暖还没等脱下外套换上拖鞋,就看到屋内十分和谐的一幕——
席遇举着曦曦转圈圈,一边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