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次出差,难道是另有目的?
傅司言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风景,轻抿了一口杯中红酒:“都说是z市才是名副其实的海市,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他嗓音淡淡,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好听。
姜暖眉心出现了褶皱,人家身经百战,可是她不一样,眼下看起来问题很棘手,这样的话她又该做些什么?
她心烦意乱,起身,也到了傅司言的身边,看到外面的景色时,也无心去欣赏。
“从海外进的一批新货不知去向。”半响后,傅司言沉沉的说道。
气氛瞬间压抑到了极致。
“什么?”姜暖心头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司言,眸光浮动。
这明显比她刚才猜测的还要棘手。
能够让傅司言亲自来到这里,想必这件事也着实给他造成了困扰,还有刚才席遇的与他之间的暗流涌动,难道这件事,和席遇有关?
姜暖看着傅司言的侧颜,眉心紧蹙。
傅司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凝重的神色,轻笑出声:“无需担心,小事。”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批货现在查到去哪里了吗?是在z市丢的吗?”姜暖心中有众多的疑惑。
傅司言继而又喝了口红酒,甘冽入口,名副其实的好酒,他嗓音沙哑魅惑,看着杯中红酒唇角一勾:“你配合我就好,其它的不用操心。”
他黑眸渐渐深邃,这件事,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复杂多了。
自七年前经融之变,似乎很久没有能够调动他兴趣的事了,这次倒是有趣……
潭子的水有多深,试试便知。
姜暖心中疑问没有解答,而傅司言也只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含糊的答案,不过也说得过去,本就涉及到商业机密,能够让她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已经很给面子了。
她沉沉吐了口气,再一次意识到商业场的险恶。
“早点休息吧。”傅司言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傅总,晚安。”姜暖收回视线,不再纠结此事,勉强能够扯出一丝笑容,话落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后,姜暖像是断了线的风景,一头栽进了柔软的大床上。
所以说这次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那批走丢的货?
那现在,傅司言到底有没有查到那批货究竟去了哪里?姜暖头脑乱成一片,傅司言虽然是海市的人,但是别的城市也很少有人会在太岁头上动土,名声在外,圈内的人谁人不知?
能够对他下手,要么是与傅司言势均力敌,要么就是不想活了。
……
翌日上午,王氏那边的人继续传话。
说了一通抱歉的话,意思只有简单一句,那就是病得厉害,无法洽谈,请见谅,三日后必然会亲自出面道歉。
姜暖将话传达给傅司言时,对方竟然毫无异样的神色。
“傅总,这王总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说,那批货现在在他手上?可是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姜暖询问道。
王氏集团无非就是水运公司,在z市这片海域港口是最大的水运源头,傅氏和王氏合作了这么多年,也算的上是来交情了,难道是为了想要多框点钱?
姜暖能够看表面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但现在她可以确定的是,王总一定有猫腻。
就算是抱恙,也不可能让傅司言吃闭门羹。
“不在他的手上。”傅司言沉着眉目,淡漠的说道。
“那是谁?既然不在他的手上,为什么几次三番的不出面?怎么可能会这么巧,您刚来,他就身体不舒服了?”姜暖不解。
不过看样子,傅司言已经知道是谁了。
“傅爷。”碰巧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有刻意压低声音的意思。
“进。”同样,傅司言语气也很沉重。
那人推门而进,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旧制服衣裳,高大的身板看起来略显单薄,一张瘦的有些脱像的脸上,栽着些许胡渣,面色看起来有些病态,导致那胡渣多了几分阴森。
细看,胸脯前有个不太显眼的铜片子。
原来码头工人。
姜暖上下打量着他,也许是太过于劳累,走路都有些不稳当。
“傅爷。”男人低头行礼,模样恭敬。
“说吧。”傅司言微点头,语气沉缓。
“那批货,现在确实是王氏和席遇捣的鬼,当日那批货运到码头,就被人截了去,都知道是您的货,截的公司还是王氏,所以我们自然也就没有多问。”中年男人说的时候,多了几分沧桑,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闻言,傅司言眸微眯,他两腿叠加着坐着,十指相扣放在腿上,身边隐隐有些冰凉的气息:“出去吧。”
就这样?
姜暖眨了眨眼睛。
中年男人颔首出去,傅司言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深黯的眼底尽是平静。
姜暖为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桌上,气氛安静的可怕。
半响后,傅司言将烟头按在烟灰缸内,掐断了。
“姜暖。”他淡淡叫道。
“傅总。”姜暖立刻双手叠加放在小腹,微微躬背颔首。
“传话的那人可还在外面?”
“是,他没有得到您的答复,一直在外面等着。”
“告诉他,明天要是见不到王峥,我将用我的方式让王氏替他买单。”傅司言面色冷凝,口吻中多了几分戾气。
此话一出,姜暖心里“咯噔”了一下,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