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微微闪动着，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司言看到姜暖这样子，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却不料姜暖却猛的后退了一步。
她抬头，眼眶带着些清润，却又带着些倔强：“所以这就是你们调查出来的结果？”
“姜暖……”
“好了。”姜暖吸了吸鼻子，制止了他：“反正我也打算离开公司，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无所谓。”
她低垂着头，心中却百感交集。
在此之前，她确实有一种预感，莫名的觉得这件事情是冲她而来，可结果真正摆在她面前时，却又有些接受不了。
“你为什么非要离开？”傅司言皱眉，心也跟着沉了沉。
“可现在不是我非要离开。”姜暖抬头看着他，举起了手机，将那通告页面摆在了傅司言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通告都已经发了，是公司让我辞的职！”
她说着说着，莫名声音有点哽咽。
她知道，这个通告只有发。
而这件事，从始至终，也只有傅司言有最终决定权。
“你相信我，我会查出来的。”傅司言上前，想要触碰她，却扑了个空。
心，也瞬间跟着空了。
“傅总，没必要吧。”姜暖忽然笑了，眼眶带着些红润：“不过就是您身边的一个小秘书，顶多顶着一张和安九月八分相似的脸，没这个必要。”
“你什么意思。”傅司言咬了咬牙关，脸色一沉。
“玩够了吗？”姜暖看着他，眼泪不争气的滑落：“您之前所做的那些，无理由的温柔，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吗？无论你是把我当成安九月也好，或者是想要报复我也好！现在你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姜暖说着说着，情绪有些失控。
以前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根本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根本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
可她现在深刻的体会到。
那种从头顶疼到脚底，乃至于一根头发丝都是痛的感觉。
她明知道这就是一个坑，明知道这就是一个深潭，可是她却每次都要犯傻，总是去贪恋……
到头来，一场空。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安九月，更没有把你当成她！”向来冷静如斯的傅司言，此刻也带了些急促。
他从来没有想到，姜暖对他的误会会深到如此。
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已经把她越推越远。
“好了，请傅总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姜暖胡乱的擦干了眼泪，背过身，一个人趴在窗口，任由冷风吹在身上。
傅司言本就不善于解释，此刻看到姜暖这番模样，薄唇微张，却是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他们二人之间，误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如今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说。
他凛了凛心神，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
他走后，姜暖忽然掩面，低低的抽泣。
傅司言出门后，雪月两个人表情怪异，不敢多问。
他们二人在里屋的争吵，她们在外也听到了一二。
实在是佩服姜秘书的勇气，放眼整个海市，有谁敢和堂堂傅爷如此说话？
更别说吵得面红耳赤了。
如今倒是证实了她们队里的那些传言。
傅爷不近女色，生性冷淡，有时候甚至带了些凶残，可到了姜暖这里，所有的锋芒都收了，简直温柔至极。
所谓一物降一物，恐怕就是如此。
“你们……照顾好她。”傅司言顿了一瞬，又补充，“如果她想要走，随她去吧。”
“是。”
傅司言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止住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才离开。
他出了医院，坐回到车中，手紧紧的攥着方向盘。
在此之前，他还需要证明一件事。
他踩下油门，加长版劳斯莱斯行驶在公路上，留下了疾驰的身影。
……
精神病院。
傅司言站在这所白楼前，神色有些凝重。
这是他第一次来看安九月。
一些来往进出的人看到他后，纷纷不免多看了两眼。
有些人认出了，可有些人却只是惊叹于他的外貌。
毕竟这种地方，像傅司言这种有权有势还有颜的人，着实少见。
傅司言深邃的眸底也有些波动，犹豫了一瞬，这才抬脚。
院长得知消息，急匆匆的赶来，看到傅司言后，两眼放光：“傅总大驾光临，怎么都不知提前通知一声？”
院长卑躬屈膝的跟在他身边，口语谄媚。
尤其是那些尾随的小护士，更是窃窃私语，心花怒放。
这安九月如今已经倒台，再加上精神恍惚，这么久了，傅总这还是第一次来看她，可见二人之间也没什么感情。
之前人人传颂的佳话，那所谓的郎才女貌，如今也成为了幻影。
而那些垂涎傅司言很久的人，如今也算有了机会。
“她还好吗。”傅司言嗓音清冽，她，自然指的就是安九月。
“安小姐最近情绪稳定了不少。”院长如实回答。
傅司言没再多问，任由他们领路。
安九月所住的房间，是这所精神病院最高档的房间。
这里除了医院名字不好听，其它的，对于安九月来说，与她之前的生活并无两样。
傅司言站在门口，却迟迟未进去。
房间里的安九月，此刻拿着一个拨浪鼓，傻笑着，就像是一个幼稚园的孩童，心智并未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