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极大的吵嚷声,即便是隔着这样厚重的石壁依然清晰的传出,只不过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只能恍惚听得好像是一男一女在争吵,还夹杂着冰刃相抵的巨大轰鸣声。
七宝显得有些迷茫,自从被那个长得比女子还要阴柔的古怪男子带走以后她就一直被关在这个地方。啾啾当时也被抓走了,只是一直都没跟她关在一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打量了一下四周,不得不说,虽然是被软禁了,但是他们对待俘虏还是很人性化的。
但就这里不潮湿,并且简洁干净的陈设就可以看出来,这位奇怪的少爷并没有虐待她的意思。不管是用具还是一应吃食都是最好的,除了不让她出去以外七宝简直觉得她是来这里做客的。
魔尊,她听见许多张着尖耳朵的仆从都是这样叫他的,而且明明觉得男子总是一脸微笑的,但是总感觉大家对他很是忌惮。沈七宝虽然不在九天,但是并不说明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能在三界被成为魔尊的那个人,只有他。
魔族首领沧岭,这个曾经令三界都震动的男人,估计鲜少会有人不知晓吧,尤其是,凤九心口的寒毒还是拜他所赐,七宝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将自己抓来无非是要威胁圣渺,只是啾啾那天的话让她很难受,她不愿意相信她说的,但是因为那个人是啾啾。不得不说,那天的场景让她凌乱的有些心痛。不管这个事情的最终原因是什么,她知道总有一个人是因为无奈。
凤九对她的爱太突然,但那样倾尽全力的照顾让她不愿意相信是假的。而啾啾,那个一出现就像一只可爱的小母鸡一样护着自己的女子,为了她跟别人争吵,甚至拳脚相向,她又怎么会欺骗自己呢。
石门突然被大力踢开。像是在宣告进来的人烦躁的心情和差情绪,那厚重的石门竟然有裂开的征兆。这骤然的巨响打断了七宝的思绪,用小手遮住突然照进来的耀眼的强光,小心翼翼的看向声音的源头,生怕惹得来人更加不满。
但是很意外的,竟然没有看见一张怒极的脸,依旧是那样漫不经心的表情,那个妖艳的魔族少年就这么斜靠在门边斜睨着她。神情似笑非笑。
沧岭其实是想发火的,他那个过去最关心崇拜自己的妹妹竟然因为一个容器跟他吵架,还动了手。他实在是想不同,不过就是个长相平凡的破灵芝嘛,当初将她种到土里的时候还是他跟啾啾一块儿的呢。
那时候他的父王早就寻到了云荒山的法宝河图天珠,为了不被仙族的人发现,在沧岭即将兵败的时候就将那珠子埋在了一株九转灵芝之下,并将自己妹妹的化成一只锦鸡守护在这株灵芝旁以免被天族的人发现。
却不承想,那一战那般惨烈。他重伤了凤九自己也被打下山崖,而凤九的心头血竟然阴差阳错的滴落在了那珠灵芝上,并且还化成了人形。法器认主,宗宗当时又是由仙族最纯净的心血所化,河图天珠自然而然的就将宗宗认成了宿主。
只不过宗宗当时没有法力,又长期在云荒山受浊气熏染不懂得与法器融合,久而久之河图天珠就进入到了沉睡。听闻她曾经两次“入魔”幻化出超强的能力,实际上并非如此,而是法器之光护主,在遭遇危险和外界攻击的时候自动就会选择保护。
沧岭气儿不顺的时候就会变的很暴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娇小的少女甚是乖巧并且小心翼翼的坐在远处看着她的时候,他就是觉得想笑,而且似乎,觉得跟这么个小人儿置气实在是有失魔族尊主的风度。
“不想出去吗?”看见这乖乖的样子,沧岭就想逗弄。
“额,出去的话,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吗?”
沧岭笑了笑。随手关上身后的门走上前去,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真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你都可以试试,哭的我满意了,或者我可以让你出去溜达溜达。”
“哦。”七宝依旧乖乖的点头,好宝宝似的坐在远处。扭动了下身子没再说话。
沧岭觉得,这个小东西确实是有讨人喜欢的天分。不吵不闹的倒是比那些个没颜色的山野村姑强了好多。是了,能让凤族那个眼高于顶的小子看上的人,会差劲吗?
轻笑一声,沧岭挨着七宝坐下,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凤九现在在派人四处寻你,你那日也听到了,他无非是因为你心口鲜血才跟你在一起的,不难过吗?”
七宝低头,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纠结的将小手攥的很紧。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沧岭的眼睛,到了杯花蜜给七宝,沧岭说:“你很乖,只要凤九肯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会放你走的。”
放她走吗?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魔君的统领降倾被抓了,这个事情她早就知道,如今这个局面,沧岭即便是没有全部痊愈但也好了七八,若是降倾回来那当真是如虎添翼了,打的好算盘。
七宝的爹是商人,虽然自己没有什么从商的经验,但是也能从沧岭对待自己的态度,和偶尔沉思的眼神之中看出些端倪。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七宝就是知道,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简单的。
两人说话之间,就已经有魔族的侍女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来了,平日里的四菜一汤今日又加了好几个,并且添了好些肉菜。看着桌上多出的那副碗筷,看样子这位阴晴不定的主是打算在这里用膳了。
端着手里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