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凡停止吟诵,扭头望向古麟,脸上并未有一丝的失望表情,只是说道:
“古麟千万不必自责,可能是老夫揠苗助长,没有顾忌到你,该是你原谅我才对,本以为你仙道未立,或许可以加以引导,看来并非如此。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另寻他法便可。”
古麟知道,三圣或许也只剩下这条路可走,这也是钟一凡急于重建三圣域的原因。而张莫离的那声叹息,更是让他显的极为窘迫。尽管他知道这声叹息并非是为他,而是为面见仙皇无望,但古麟听起来却是如同刑罚一般,甚是难过。
三圣见古麟低头不语,急忙好言相劝。韩秋瑟言道:
“古麟,莫要丧气,我们三个当初还不如你,反反复复数十次才得以完成,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呵呵…”
“老韩说的对,正是如此,你已经做的很好,不必强求。”张莫离也感到自己那声叹息显的不合时宜,或许古麟会做他想,便接口说道。
古麟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不堪,之前如此多的绝境从未言放弃,未曾想只是善恶之念的存留,便让他轻易伏身,心中百感交集,经三圣一劝,更是过意不去,郁闷之极。
“古麟,你既然能飞升为仙,必是多遭磨难,决绝隐忍方成正果;但你可知为何构建三圣域,却能让你轻言放弃?”
钟一凡问道。
古麟看着钟一凡,摇了摇头。钟一凡继续说道:
“我来告诉你:人分善恶,仙有正邪。这正邪之争,往往是邪胜在先,而后锐气渐失,而最终胜利却往往是正道,古往今来盖莫如是,正所谓正道沧桑。但邪念一起,诱惑极大,即便是心坚如铁之人也往往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邪念更有惑人心智之力,所以,我用皈依三宝将你邪念引出,你勉力坚持后,便自行放弃,正是这种原因。反而言之,其实我也没有看错你,在善于恶之间,你尽管未能决断,但没决断便是抵御住了恶念的侵蚀,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心甚慰。”
古麟这才恍然大悟,急忙拱手说道:
“多谢前辈教诲,古麟如醍醐灌顶。若是不弃,可再行构建,定当全力以赴。”
钟一凡这才面露笑容,欣然应允,韩秋瑟自然也喜不自胜,三人再次相对而坐。
还是那般不提,邪念一出,古麟咬牙竭力坚持,直至天光渐亮,古麟已是接近崩溃之态。终于,至日出东方,钟一凡诵经完毕,古麟只觉身躯一震,所有阴郁之感瞬间散去,适逢清晨的朝阳放出万道霞光,回首望去,竟有种重生之感,自己好似襁褓中的婴儿一般,清明透彻,毫无杂念。同时,一道柔光自大无量印发出,将古麟包裹,古麟就觉自己被母亲的双手轻柔抚摸一般,说不出通泰祥和。
“古麟,莫要走神。”钟一凡声音传来,古麟急忙调息定身,回复原态。
那大无量印金光一闪,一道符印飞向古麟,贴于额头之上,然后化为青烟不见。紧接着,大无量印又一分为三,向三人各自贴近。
钟一凡再次发话:“古麟,师宝之印,将扣与你身,当秉持正道,破劫渡人,何如?”
钟一凡语气缓慢轻柔,在古麟听来这一刻却显得如此庄严而肃穆,生出一种神圣之感。没有犹豫,古麟朗声答道:
“自当奉行!”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其致之一也。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发;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候王无以为贞,而贵高将恐蹶,今古麟行皈依之礼,秉行天道,无量功德……”
待钟一凡言毕,古麟上方的玉印下落,在古麟背后轻轻一扣,便再次上升,随后三印合一,被钟一凡收纳。
“古麟,悟道之修俱已授你,当自行体悟,三圣域初成,尚需历练,如若再逢战事,随机而动,明白吗?”
古麟重重点头。钟一凡起身望向仙皇宫,静默不语。稍后说道:
“先将老张送至仙舍调息,九尊已去,墨玉岭一片坦途,之后我们便直抵仙皇宫。”
一行三人将张莫离送回,妥善安置完毕,便再次动身,向仙皇宫殿疾驰而去。一路果然未再有波折,离那皇宫越来越近,古麟颇为激动,心中不时想象那仙皇是何种模样,是否也似那人间皇帝一样,威仪华服,笼街喝道。
转眼便已是距仙皇宫百丈之遥,三人定住身形,向前遥望。古麟千里眼看的真切,将宫内宫外目光所及之处说了个明明白白,心中却惊呼连连。
庶民出身,从未见过皇家气派,如今古麟亲临其境,大开眼界。那宫殿整个被云层缭绕,之上便是万里浩瀚晴空,周围城墙高达百仞,俱以金漆覆盖,城墙之上,旌旗招展,烈烈生风;围城之内,无数宫殿鳞次栉比,均以五彩琉璃瓦盖顶,日光之下,熠熠生辉。高低错落,连廊楼阁不胜枚举。各殿之前均有金甲侍卫守护,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一雄伟大殿坐落围城正中,独占百丈之地,更是雕梁画栋,飞檐斗拱,金光闪耀。
“想必,那应是仙皇身居之地吧!”
古麟?势一指,对钟韩二人说道。
“除了仙皇,还会有谁敢住在哪儿?这老小儿倒真他娘的会享受,比咱们那破屋可好太多了!”韩秋瑟一边应答,一边也是唏嘘赞叹。
“回想我们一起饮酒行乐之时,哪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