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昕自然知道,不管她如何相劝,这些雪瑶国人都不会听自己的话,将那雪女的银像拆开来。
她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为自己后来的话做铺垫,也让他们容易接受一下。
她返头指了指那雪女的银像,不再犹豫,大声说道:“如果我说的没错,雪女的眼睛里头有机关通道,才能受人控制地流出血泪。那么那雪女的体内定然不是实心,而是中空的。那雪女的眼球也定是松动的,如果没猜错,上面定然还有许多磨蹭的痕迹。这都是里头有机关造成。
所以,你们只是敲几下雪女的眼球听听声音里头是否中空,仔细查看是否有磨蹭的痕迹,我相信,你们就会有自己的判断。”
秦阮昕话音落罢,便看向底下的众干雪瑶国人,脸上的神情不变,依旧是掩盖不住的自信神色。
她顿了顿,不再说话,下面的人也沉思了起来,虽然碰动雪女的银像,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不可为之事,可是比起拆开银像来说,却是要好得多。
更何况,不这么做,便不会知道,他们到底是被人蒙骗,还是这真的是雪女的天意。
一时间,下头的人都有些犹豫。
一个人先声喊道,却是朝着瑶申:“国公,在这里你权威最高,不如就由你拿主意如何?”
只听这句话,秦阮昕便知道,这瑶申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并不低,更何况之前几次,瑶申说要他们静下来,也有许多人即便心中怒火,仍然听从了。
比起国女瑶筠来说,这瑶申在国民心中的处境。要好上许多了。
那瑶申抿了抿唇,冥神想了想,迟疑了些许时候,刚要开口说话,金玉却在他之前,率先开了口,道:“国公,我们是信任你,才让你拿主意,这个时候。你可不能随意臆断。况且之前你也说过,这是否天意是否人为的真相,你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金玉饶是不过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可是话从她的嘴里出来,那神采却是轻易让人不敢驳论,有些时候,气场便可以影响很多。
她不过说了这两句话,一旁便已经有人开口应和着。
瑶申神情也绷紧了几分。知道如果再顾忌会亵渎雪女的银像不照秦阮昕的话去查看,想必难以平息重怒。
他终于不再犹豫,转身向一旁的道姑大声说道,声音里头也有着微微的急躁:“还犹豫什么,赶紧上前查看去。”
那道姑听着,慌忙地点了点头。几步走到了银像前,对着那雪女的银像是跪了又跪,叩了又叩。口中也是呢喃了数十遍“雪女恕罪”,才终于站起身来,站上了那高台,小心翼翼地查看雪女的眼球。
她的手才刚刚抬起,还没等碰到雪女。这圣宫里头的声音便消失了,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气氛安静地就像这宫殿空无一人一般。
这个时候,或许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着那细微的声音。
更何况,是那道姑右手轻轻叩在雪女眼球上的声音。
铛铛两声,那样回荡的中空之声,一下便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头,明确地证实了秦阮昕的话。只一下功夫,竖耳听着的雪瑶国人,眼睛都瞪得浑圆。
那道姑更也是吓了一跳,碰到雪女银像的手迅速地收了回来,双脚一抖,差些没从那高台上摔了下来。
她不敢再踟蹰,赶紧又凑上前去查看雪女的眼球。
果然,在那之上,只要仔细地查看,便都能看得见,那微微地磨蹭痕迹,这个地方,果然是有机关的。
她深深地抽了一口气,扶着高台走了下来,神情已经变得怖惧惊诧,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才看着面前直直盯着自己的人,大声说道:“雪女的眼睛上,确实有动过痕迹。”
只一句话,便击碎了所有人的希冀。
这小娘们,居然让她说对了。
他们心中最为敬仰,无论谁都不能随意亵渎的雪女却居然被其他人利用,来造出雪女动怒的异象,用此来逼迫国女让位。
这样的人,何其心狠手辣。
不过瞬间功夫,那雪瑶国人都各个脸上浮现出了痛恨的神情,若是让他们知道那个人是谁,恐怕也定不是什么抽筋扒皮的简单事了。
圣宫里头又再次变得嘈杂起来,更是有许多人嚷嚷地便要瑶申将这宫殿里头的所有道姑都拉去重罚,不但没有好好照看好雪女,更是让雪女被奸人利用。
那些雪瑶国人只是想着,便难以泄气。
不远处的金玉却没有说话,也不顾一旁嘈杂起来的人群,只是几步穿过他们,向秦阮昕走了过来。
秦阮昕的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也迅速从高台上下来。
见着金玉往这边走来,便也不懂,只等着她。
楚君亦和云岩三人此时也到了他的身边,楚君亦眼中的担忧神色依然还看得清几分,即便他知道,她能站得上那个高台,便必是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把握,可是他依旧抑制不住自己的担忧。
金玉走到了秦阮昕几人旁,向着秦阮昕拱了拱手,说道:“姑娘,谢谢你,若不是,恐怕我们许多人都要被姑娘蒙蔽了。”
秦阮昕摆了摆手,示意金玉不必多礼,也说道:“金老板不必如此,我也是一直都听说国女勤政爱民,为雪瑶国操劳心累,不忍她这样被贼人的计谋便被抹去了所有的功绩。”
金玉听着,也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又说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姑娘的。”
秦阮昕淡淡笑着道:“不过说出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