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宜站在卧室内镶嵌在衣柜上的梳妆镜前,怔怔的看着里面那个身着白色绣花旗袍,身段婀娜,姿容艳丽的女郎,神情一阵恍惚。
这件旗袍是两年前和丈夫去北京旅游时,在王府进百货的商场丈夫花了两千五百块钱买的。这么贵的价格,让当时的沈佳宜肉痛了很久,根本舍不得买。但当时的丈夫看着换上了旗袍,恍然间就如同从时空隧道穿越而来,带着一种民国女子的韵味和沧桑的妻子,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朝营业员喊了句“开票”,于是,尽管肉痛,沈佳宜也只得接受。
不过这件旗袍她是真的喜欢。沈佳宜身材苗条,净高都有一米六八,穿上高跟鞋,那就超过一米七五了。一身旗袍,尽显其前凸后翘的婀娜曲线。她的长相虽然称不上那种倾国倾城,但一张不大不小的鹅蛋脸却有一种古典味,初看之下不是十分惊艳,但却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能体会这种带有某种历史沉淀的美。因此,旗袍对于沈佳宜来说,就如同鲜花送美女,宝剑赠英雄一般,绝配。
不过,虽然心中极其喜爱,但沈佳宜却很少穿这件旗袍,记忆中不超过五次——不是舍不得穿,而是穿上之后路人的反应太过强烈,回头率太高,随时随地都能成为众人,特别是男人的焦点。
如果沈佳宜再年轻七八岁,或许她会很享受这种注目,这种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的直视或窥视;然而她已不再年轻,已经是一个八九岁女孩儿的母亲,她需要的是平静,中庸而非热烈和高调。
但是为了这次面试,为了给面试官留下一个“好印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近两个小时的沈佳宜清晨起来以后,还是从衣柜中把这件她心爱的旗袍翻了出来,套上,然后又坐在梳妆台前画了画淡妆,瞄了瞄眉,许久不用的唇膏也拿了出来,在那对线条分明的红唇上点了点。
最后沈佳宜又把一头瀑布式的披肩黑发挽了一个髻,用一根粉色的条状发簪别住。于是,在一副足有一人高的巨幅镜子内,就出现了一个千娇百媚,曲线优美,雪白、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融合现代、时尚气质的古典美女。
收拾妥当之后,沈佳宜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由于小区离市区较远,坐公交的话差不多要近五十分钟,沈佳宜就决定现在出发。
像很多省会城市一样,蓉城的公交一向都是非常拥挤。为了不让因挤公交弄得满头大汗,破坏了精心侍弄出的妆容,沈佳宜难得的打了一次出租车,花了她近四十块钱。
来到正熙国际大厦十八层的时候,沈佳宜才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个到的。已经有四女一男五个人来到了公司所在的办公室前等着。公司的门关着,都进不去,所以都只得等着有人来开门。
四女一男都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大概是才走出校门不久,看起来有些生涩,又有些故作老成,对于新来的沈佳宜有种戒备心理。
实际上,风情万种的沈佳宜刚一到来,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就让已经到了的四女一男心生警惕,所有的人都明白,名额只有那么三四个,只要尘埃没有落定,任何一个人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特别是在见到大厦内其他公司的员工们,在经过沈佳宜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侧目回头,五个初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就更是有些惴惴不安了。
“狐狸精!”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儿心理想着。
“唉,失策!我怎么没想到把自己那条性格的吊带装穿上啊!”另外一个女孩儿在心中后悔不迭。
李景然把自己的奥迪q5停在正熙国际的地下停车场,然后坐负一楼的电梯直接抵达十八层。站在电梯内的李景然一看左手手腕的电子表,不多不少,正好是约定的面试时间:九点整。
刚一出电梯,就见在自己所租办公室的玻璃门前,莺莺燕燕的站了一群年轻的女孩子,期间点缀着一两个相貌极其普通的年轻男孩。
鹤立鸡群的是昨天那个毛遂自荐,让他印象深刻的沈佳宜沈小姐,而今天沈小姐一身白色复古旗袍,老远的,就让李景然眼前一亮。
李景然一数人数,女孩儿到了7个,男孩儿却只到了2个。他昨天给12位应聘者打了电话并约好今天九点来面试,但显然,其中有3个没有什么时间观念。
围在门边的9个来面试的男女,见李景然向他们走来,立刻停止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攀谈,变得恭谨起来,然后开始争先恐后的向李景然打招呼。
“先生,您早!”
“先生,您来了!”
“早,先生!”
“……”
可怜这些人连李景然的姓都不知道。
“你们都来了啊!我姓李,叫李景然。你们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的英文名leege。”李景然微笑着向自己未来的手下打着招呼。
对于称呼,深受老外影响的李景然还真的不是那么在乎,随便怎么叫都行。但对于这些应聘者来说,当然没有人会那么“不识相”,尽管他们当中最小的都要比再过40天才满十七周岁的李景然年长个五六岁。
在李景然介绍了自己之后,对他的称呼,立刻就变成了:
“李先生,您好!”
“李总好!”
“李总,您好!”
“……”
见后面的人都开始称呼李景然为“总”,第一个叫“李先生”的男子有些后悔了,有些结结巴巴的更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