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正自发怔之间,星竹拉着聂云的手道:“不要乱走动!这里是幽月洞府,从外至内,处处是厉害禁制,若不知这些禁制贸然闯入,很容易触发其中阵法。”
“幽月洞府不是南疆禁地吗?”聂云被星竹牵着往前走着问道。
“是的,这里除了历代圣女,没有人能够进来。我也只是从去年开始接受圣灵禁制传承后在这里闭关一次。而其他人就算是族中长老也无法进入。”星竹边说着也不回头继续往前走去。
“既是禁地,必有隐秘。我一个外人,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聂云说道。
星竹身形一停,回身凝视着聂云半饷,幽然道:“我相信你!”
聂云闻言,心中感动,握着星竹的手紧了一紧。
星竹看着聂云,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激动,拉着聂云又往前走。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聂云只觉一路上发现周围的一切变的渐渐朦胧,仿佛一切都是存在于虚实两可之间,心中暗暗称奇,却不知道星竹要把自己带到哪里。
星竹带着聂云来到一个开阔通明而又虚实难辨的空间,聂云说不清这里是一个洞府还是另外一个天地,因为此刻聂云连四面的洞壁都难以分辨其是真是幻。
星竹把聂云领到一面玉石一般的洞壁前停下。那石壁不知有多高,因为那石壁似乎已经被一片淡淡迷雾笼罩;那石壁也不知道有多长,因为聂云只觉两边也看不到尽头。
星竹面朝玉璧说道:“南疆每一任圣女登坛之前都会在这里闭关参悟圣灵传承道统,我去年在沐恩节后就在这里闭关三个月。这三个月里,除了参悟圣族道统,我还发现了一幅壁画。当时除了觉得奇怪也没有发现什么。而最初见到你,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直到今天留神看你侧面,我才又想起这玉璧上的画。”说着手掌向玉璧虚空一抹。只见那被覆盖的玉璧迷雾渐渐散去,慢慢显现出一副画卷来。
聂云向玉璧看去,兀自一惊,心中猛的升起几分苦涩。那画中只有一个身穿红衣锦袍侧身而立的男子,而这男子相貌竟与他当年在聂家暗室中看到的聂战画像十分相像。只是这画卷上的男子与聂家暗室石壁上的聂战有所不同。聂家石壁画像上的聂战威势冲天、霸气凛然、桀骜不驯,神情之中有股不怒自威令人望而胆寒的气魄;而这画卷中的男子却是神态大异,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威慑力,相反的还在从眼神中流露出几许柔情。这画像上的男子与聂战实在太相像,不禁让聂云想起先祖当年风采而让如今已成废人的自己无地自容。
星竹也怔怔的看着那画中男子道:“他和你,很像。只是这男子画像,却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幽月洞府。”南疆圣女,终生以完洁之身,以侍奉苍天,守护南疆部族,早已斩断情根,所以这男子画像出现在这南疆圣洁之地,不能不说有几分奇异,甚至是突兀。
聂云沉吟半饷,肯定道:“这正是我聂家老祖——聂战。”说罢就地跪倒,行了九叩之礼,方才起身。
星竹方才已隐隐觉得画中男子似与眼前这英俊少年有几分相似,却没有想到这人正是聂云老祖——千年以前有惊天修为却于昆仑之巅被五道离奇灭杀的狂魔聂战,顿时吸了一口冷气。
聂云看着画中的聂战怔怔道:“这不是一副完整的画卷。你看他眼神,分明像是在向前方的一个人看去。”
星竹凝神看了许久,拉着聂云向后退出数丈,又像方才一般用手虚空向画中聂战望去的的画卷左侧抹去。
只见原本只有聂战半身像的画卷左侧,慢慢显现一个莲池。
聂云和星竹两人大喜,继而星竹又向左边抹去。只见莲池左侧有一条长廊延伸至池中央,长廊的尽头是个别具雅趣的池心亭。此刻池心亭中有一名女子侧坐在亭子边沿的长椅上手抚一个只有三根弦的琵琶。女子凝眉,目光莹然,若有所思,栩栩如生。莲池四周,还有竹舍数间,垂柳几株,景致淡雅幽然,令人心旷神怡。
星竹吃惊道:“那女子所抱琵琶正是千年我族圣女妙音的随身法器,难道……”
聂云凝视着画卷半饷怔怔不语,隐隐间竟然发现莲池水面有一丝荡漾。聂云沉吟片刻,走上几步,向那画卷探去。聂云惊疑的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没入莲池之中,回头道:“这画卷是虚化之物。”星竹也上前以手触画,迟疑道:“莫非这画卷后,还有一个空间?”
聂云点了点头,牵着星竹向画卷缓缓迈入,映入眼帘的正是那画卷上的莲池,莲池中央,一座别致的亭子赫然在目,甚至连竹舍垂柳也都是一模一样,只是这淡雅之地,却无人烟。
星竹吃惊道:“想不到幽月洞府还有这么个地方。”
聂云摇了摇头道:“此地,也是一个幻化之地。”
星竹沉吟了片刻,托着下巴幽幽道:“那应该是妙音圣女法力所化,只是不知道她化出此地,却是为什么。”
聂云笑道:“星竹,有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回忆,是你所不愿意忘却的。”
星竹不知聂云所指,灿然一笑道:“没有啊,天天在南疆,每天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的。”
聂云点头道:“人都有逃避痛苦向往快乐的本能。如果一个人、一件事、一个地方,让你伤心欲绝,那么你甚至可能会想把它们从你的记忆中赶出去。相反呢?”
星竹心中顿时明白,幽幽道:“难道这里,有着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