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半夜的时候真的发烧了,嗓子又干又哑,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
她的脸其实不止被打了,最后打她的人,留了一点儿指甲,阿雾的右脸颊被刮伤了,留了两三道不算严重的血痕。
这个晚上,叶墨堔也没有回他那远房小姨家,主要是丁雾这样子,他不放心。
衣服已经让房东帮她换了,叶墨堔别的没有,这种君子心还是有的。
房间很简陋,除了床之外,就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他真不懂,丁雾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受罪。
受罪也就算了,偏偏遇上这样的倒霉事,如果他去迟一步,叶墨堔抖了抖,不太敢想象。
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你说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社会,女人永远存在这种弱势,他只是庆幸,自己去得还算及时。
“呜呜呜”床上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将趴在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叶墨堔唤醒。
看阿雾在床上不安分地乱动着,他忙起身,还有些睡意,便跑去浴室洗了把脸。
重新回到房间里,听着阿雾有些痛苦的呻吟声,叶墨堔想起医生的叮嘱,忙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
“幸好医生有先见之明,开了退烧药。不然这大半夜的,我要怎么给你退烧?”叶墨堔念念有词地说着,一边将药拿出来,又倒了一杯水。
他将阿雾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不同于叶墨堔以前闻到的任何一种味道,就是觉得好闻。
“喂,快张嘴,把药吃了。”叶墨堔不是照顾人的能手,这话几乎是命令着她的,阿雾烧得迷迷糊糊,哪里知道耳边叽叽喳喳的蚊子叫到底是叫什么?
叶墨堔反反复复说了几遍,发现她压根没有任何意识,看看手里的药,倒是没想过自己主动喂给她这个方法。
而是,简单粗暴地将几颗药一口气塞到阿雾嘴里,然后一只手捏着她的鼻子,另一只手将杯子里的水递到她嘴巴。
“唔唔唔。”阿雾呼吸不过来了,水到了嘴巴,以及嘴里残留的药味,让她本能的吞咽起来。
虽然有一颗被她吐出来了,但是好歹别的是吃下去了,叶墨堔这才放心了一些。
抽出纸巾,将她嘴角流出残余的液体擦干,又去打了水,用湿润的毛巾搭在阿雾的额头上。
反正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他觉得试试也好。
然后,叶墨堔又趴回桌子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雾是被渴醒的,喉咙不舒服,又干又哑,跟好几天没进过水一样。
一睁开眼,勉强坐起身之后,发觉这是自己之前的租房,而更诡异的是,旁边的桌子上,还趴着一个男人。
阿雾吓了一跳,这个动作,让她脸火辣辣地痛,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脑袋渐渐清醒了过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在眼前出现。
阿雾抱着腿簌簌发抖,最后,她是被叶墨堔救出来了吗?
她没事吧?
到最后,她都被打得没有知觉了,叶墨堔来的时候,阿雾已经快晕过去,她怕那不过是她的幻觉。
阿雾丢开被子,捏了捏自己的其他地方,似乎不痛,私处也没有被撕裂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不是错觉,真的是因为叶墨堔,她逃离了,她躲过了那些人的魔掌。
如果说,昨天一开始见到叶墨堔,阿雾是反感,那么现在,她对他却是感激了。
阿雾很清楚,如果不是叶墨堔及时赶到,她会如何。
从床上起身,没有惊动他,阿雾肚子有些涨,去了一趟洗手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连她自己都觉得像猪头。
那几道血痕,也不算是特别明显了。
阿雾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水,身上稍微有了点儿力气,到那时头还是晕乎乎的。
叶墨堔姗姗醒来,发觉阿雾木木地坐在床上,他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你醒来?感觉怎么样?还发烧吗?”
叶墨堔真不是个合格的看护,还没确定她烧退了没有,就能呼呼大睡,现在想起来,他自己也有些汗颜。
“嗯,我没事了,昨天,谢谢你。”阿雾真诚地说,感觉现在看叶墨堔,很顺眼,大概是因为昨天的关系吧。
倒是叶墨堔,被她这么诚恳的语气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阿雾原本可是朝着他呛声的啊。
“客气,怎么说,咱们也是同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可不会见死不救。”
“谢谢。”阿雾轻抿着唇,再说了一句。
叶墨堔将椅子拉近,做到阿雾的面前:“谢到不用,不过那关于小报告的,可以不打了吧?其实我人不坏,真的,上次主要是被你惹得有些激动,我就口不择言了。”
阿雾勉强笑了笑,现在他说他人不坏,她倒是有些相信的。
“嗯,放心吧,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做。”
这下,叶墨堔就真的放心了,虽然只是一句话,他就是觉得她既然说了,肯定能做到的,倒是阿雾,跟他刚好相反。
“哎,你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我这就下去给你买点早餐。”叶墨堔站起来问阿雾。
“随便吧,麻烦你了。”阿雾回答。
他下楼之后,阿雾抱着腿做了一会儿,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大堆药,心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她将擦的药拿出来,都是消肿的,擦擦完药,阿雾回到床上,也放在旁的拉链拉开,清点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