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议员的簇拥下,李庆莞缓步走出国会,早已在直播中得知判决结果的记者们一拥而上,询问他的感想。
“今天我再次确认,大韩民国的法律和正义犹存。”止步在台阶上,对着镜头,李庆莞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少记者追问:“那您今后有何计划?”
李庆莞笑了笑,刚要回答,望见不远处疾步走近的金英株等人。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辛苦来到国会却一无所获。”李庆莞一脸轻蔑地看着逐渐停下脚步的金英株,冷冷嘲笑道:“不要费心找制定法律的人的茬子,还是多用心去抓犯人吧!给你们工资就是让你们去抓犯人的不是吗?还有,通过不法途径收集证据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希望你有脱乌纱帽的准备!”
听见李庆莞的警告,搜查官金美玉忍不住辩解:“那不是我们做的……”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金英株拦住了,可即便这样,狡猾的李庆莞仍旧是听出了端倪。冷笑一声,李庆莞嚣张地扒开身边围拢的记者,“请让一让!”他径直离开。
国会门口,李润成静悄悄站在台阶顶上,盯着李庆莞远去的背影,心里犹豫不定:‘难道,真的要像爸爸说的那样——直接做掉他吗?’
而望着李庆莞被护送上车,金美玉忿忿地嘀咕道:“这个时候如果说点好听的,我可能就没这么讨厌他了!”
金英株与她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语不发地抬腿迈开脚步往下走;他身旁,一众不死心的记者仍然在追问:“请问不能公开的收集证据的理由是什么?”
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金英株寒着脸不回答。
“以后还有什么计划吗?”又一个记者问道:“请讲一讲、请讲一讲吧!”
金英株不理记者们的追问,搭载着两个属下直接开车绝尘而去。
……
夜幕低垂,青瓦台附近的宠物医院门前,陈世熙最后望了一眼室内,关熄灯,锁好门。刚刚转身,一辆熟悉的银白色轿车静静地停靠在路边,车门打开,露出金英株郁郁不乐的脸。
望着这个不速之客,陈世熙静立不动,柔声问:“你喝酒了?”
默默地对视了几秒,金英株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感觉自己心里发苦。
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陈世熙重新转身打开店门,招呼金英株跟自己进去坐一会。
进门环顾四周,依旧沉默着不言语,金英株将自己沉重的身体抛到木质沙发上,抬起手撑住隐隐作痛的额头,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回去柜台前拿起热水瓶的身影。
倒了杯热茶放到他面前,陈世熙淡淡说道:“因为那么点小事就崩溃,怎么可以。”
“没有崩溃。”颓废地笑了笑,金英株轻轻将支撑着头颅的左手收回,身体坐正背脊挺直,“我只是在想,有谁能懂我的心呢?能想到的只是你。”
“我们分手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我不懂你的心吗?”没有避开金英株深沉的目光,陈世熙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感慨和自嘲的神情,“但是,为什么还来?”
金英株沮丧地低下头,当年,他们就是因为觉得彼此都不再理解对方的想法才协议离婚的。
陈世熙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如果能轻易解决,他们俩也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再度微微一笑,她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对了,有娜娜的消息吗?”
“有啊,娜娜的姑姑金美玉,不就是我的搜查官吗?”说起金娜娜,金英株重新有了点精神,“她现在进了青瓦台。”
眼波流转,陈世熙望着金英株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还真是一直把她放在你的雷达网里啊。金英株,你太善良了,真担心你啊。”金英株闻言看着陈世熙,因为她说了一句‘担心’,突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
同一时间,李润成独自坐在自家空旷的客厅里桌前吃着一锅泡面。
以超快的速度吃完,李润成放下筷子,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啊,吃饱了!”话音落地,蓦然的,李润成回忆起跟林蓉蓉一起吃泡面的情形,想到那间处处充满成长温馨的小房子,再转头望望自己装潢豪华的别墅,感到房间虽大却有点儿冷清,寂寥时连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啊——啊——啊——”李润成扯开嗓门乱喊了几声,没有人突然蹦出来回应,只有一*空洞的回声。
‘真是的,怎么突然有点无聊,想找个人说说话?’下意识的,李润成掏出手机翻看通讯录,指尖轻轻停在那个让他感觉亲切的名字上。
“金娜娜……”李润成轻声地呼唤。那个被裴食重大叔带进自己世界里的女孩子,那个从自己的憧憬中意外来到现实里的女人,就像灰暗冬天里忽然跃出地平线的一轮暖阳,让他此刻的情绪变得如此复杂。
犹豫再三,李润成还是放弃了拨打林蓉蓉的电话号码,转而拨通了裴食重的电话。
“嘟——嘟——”
“喂?”线路那边传来裴食重大叔熟悉的声音,“润成啊!”
李润成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容,语气中不自觉的透露着依赖和亲昵,“大叔,过得还好吗?”
“当然好了,爱并被爱着。”裴食重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妻子,眼里闪过悲伤,回复李润成的声音却依旧平稳轻快,“不过,你是怎么了吗?”——‘这孩子,突然打电话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裴食重暗暗担心。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