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的话让周炎亮jing神一振,是呀,这一年多来除了父母和郑羽田兄妹,自己认识了沙维娜、雷奥妮、张山、蒋捷、马壮、萨罗德、瓦莱丽等等许多人,从他们身上能够感受到人xing的光辉,这些都是值得珍惜的,不要只看到不好的而更应该去看那些美好的事物,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幸福,才能看到希望。
回到家,沙维娜也感到了他的变化,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去见朱大叔了,朱大叔开导了他,他现在好多了。沙维娜问他朱大叔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说是个智者。她问朱大叔有什么喜好没,他说没什么特别喜好就是喜欢看书写书。她又问朱大叔喜不喜欢喝酒,他说还可以。
沙维娜跑到厨房找周父要了两大壶米酒,拉着周炎亮去找朱一喝酒。他问她为什么要喝酒,她说什么人对他好就是对她好,什么人能让他开心就是让她开心,而这样的人就是她愿意认识结交的人,就是他的朋友,她认为对待这样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喝酒,而且要喝好。
沙维娜的思维方式有时很简单,但是却很有道理。结果三个人在朱一家连喝带聊直至深夜,连朱一这个脾气古怪从不见客更不近女se的人,也跟沙维娜聊得很开心,时常捏着下颌的胡须面带笑容连连点头。最后,朱一将二人送出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周炎亮要好好对待沙维娜。沙维娜则说,下次多拿些酒来跟他喝。
晚上,周炎亮轻抚枕着自己大腿安然入睡的沙维娜的秀发,心里的yin霾一扫而光,顿觉眼前一片光明,虽然身处黑暗中,但是沙维娜的每根睫毛和秀发都清晰可见,好像自己的夜视能力又有所提高。看着她安详的面容,内心一片温暖幸福。
夜里气温骤降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到第二天已经一片银装素裹,地面的积雪有两尺厚,北风凛冽冰冷刺骨。沙维娜冒着风雪陪周炎亮再次来到北门外,昨天搭建好的棚户有些地方已经被大雪压塌,棚户上的油毡拉得严严的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是,却能看见棚户外面有十几具已经冻僵的尸骨,大多都是老人,穿着单薄的衣服环抱双膝坐在大树的背风处,有些人则是两三个人抱在一起相互取暖,这些人至死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可惜,没能挺过这个严酷的寒冬。
周炎亮怔怔的看着,心里一片悲凉。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他转过头看着沙维娜。
“和平时期也有寒冬,不仅是在天地间,而且是在人心里。”周炎亮微微叹了口气。
“一场雪考验了人心,但这只是场小小的考验,如果还有更大的磨难,不知道人类该怎样面对。前天晚上,当你提议想要捐助时我还有点不以为然。但今天看来,你是对的,否则会死更多人。我有些明白朱大叔的话了,无论别人会不会做,无论别人怎么看待你,无论别人是否会感恩,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还好,至少你做了。”
沙维娜拉了拉周炎亮的手,说道:“走吧,该看的你都已经看了。‘团结’这个词已经被很多人遗忘了,不到身处绝境不会知道什么叫‘同舟共济’。也可能到了那个时候也不会有同舟共济,有的只是为了一滴水一粒粮食而产生的杀戮。也许,人类真的需要一场大的磨难才能觉悟吧。”
两个人并肩往回走,走出了十多米,周炎亮忍不住又回头看看。棚户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如果再不扫很可能会将全部棚户压塌,可是,连一个出来扫雪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