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寒看王秋伟腿脚不方便,和他跟在人群后面慢慢走,头皮和花生早跑得不见了踪影。厨房就是林忆寒洗澡的那间一层的楼房,人群在厨房窗口外排起一条长龙,厨房里面两个人在分发饭菜,每个人都从窗口领到一份。然后三五一群,也有一人的,或坐或站,就在厨房周围的空地上吃。
王秋伟告诉林忆寒不用急,厨房事先已经分好了,每个人都有一份。两人悠闲的站在人龙的最后面,说着分开后这几天的遭遇。王秋伟出来后也被胖子带头痛打了一顿,在仓库里王秋伟受的大多是竹条伤,没有伤到筋骨,胖子他们是拳打脚踢,王秋伟受的是内伤,现在还浑身疼痛。
林忆寒听得咬牙切齿,当即在人堆里寻找胖子,现在就想揍他。那胖子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连那尖嘴猴腮的猴子三个人也没看见。倒是看见自己身后还站了一个人,一身肮脏的衣服,身子瘦小,头发比较长,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林忆寒认出是同他一起关在仓库里不停哭的家伙,和善地笑了笑,那小家伙惊恐地倒退了两步,低下头。
林忆寒心里想:“想不到他也出来了,衣服都还没换,这么快就出来了,也没吃多少苦吗!”林忆寒不知道一般人在仓库呆两天就会出来,他和王秋伟是极为特殊的。卢山受伤,几天没人理他们,后来韩天来揍他们时,韩天因为林忆寒反抗多关了他们两天,把王秋伟先放出来时,他又因为反抗多关了两天。
那家伙也认出了林忆寒,他刚出来,对这里的一切都还不清楚,依然紧张。林忆寒像大哥一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家伙诚惶诚恐答道:“小凡。”声音像蚊子叫一样,好在林忆寒修炼劲气后听力强,勉强听得清楚。
林忆寒对小凡没有什么兴趣,知道他的名字后不再理他。此时人龙只剩下五个人了,突然胖子带着三个人从后面走到窗口,推了一掌最靠近窗口的人,那人晃开两步后正要骂人,看是胖子,一声不敢吭,赶紧再往旁边挪了两步。
林忆寒一直找不到胖子,原来他们还没来。现在马上要轮到他取饭,想到吃完饭大把时间,就没理会。胖子四人很快取了饭,大摇大摆地走了,根本没看林忆寒一眼,似乎忘记了不久前还揍了林忆寒一顿。
饭菜都是装好在盘子,拿起来就走,一会儿林忆寒和王秋伟都拿了一盘。小小的一盘,下面是饭,上面是一堆青菜。这样一盘饭勉强够王秋伟吃,对林忆寒来说就太少了,他修炼劲气需要很多食物,有点失望。
“没有了,你是哪里来的?没分到你的。”林忆寒和王秋伟端着盘子刚转身,厨房里的人说道。小凡空手站在窗外,原来厨房是根据人数分饭菜的,林忆寒早上就出来了,厨房已经知道,但是小凡是刚出来,厨房并不知道,分饭菜的时候没分到他的,林忆寒拿的是最后一盘了。
那小凡在仓库的两天一直提心吊胆,根本没吃什么饭,今天被放出来,知道自己还死不了,心情轻松一点,肚子就饿得要命。看到别人手里的饭菜口水早咕咕从喉咙往上涌,又不敢排到前面,只远远跟在最后。眼看到了自己,饭菜竟然没有了,也不敢争辩,心里觉得委屈,泪水就流出了眼眶。他身子瘦小,流着眼泪,就像个女孩一样,让人楚楚生怜。
林忆寒看在眼里,突然觉得他极像李小军的妹妹李小英。有一次林忆寒和李小军抢了李小英的方便面,当时李小英就是这幅模样,林忆寒和李小军看着心疼,赶紧把方便面还回去。林忆寒一时生起豪情,把盘子递给小凡,道:“你吃这个。”
小凡正伤心垂泪,一盘饭递到眼前,抬起头,正是在仓库里认识的人,也是他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小心谨慎,也不了解林忆寒等人的身份是和他一样,怔怔的站着就是不敢接盘子。
林忆寒又说道:“拿着吧。”小凡看林忆寒并不像戏弄人的样子,林忆寒被人打的时候他也看见过,知道这盘饭对林忆寒也同样重要,一时不方便接。可是对食物的强烈渴求又让他伸出了双手,只是刚伸出来就尴尬的停在腿边。
林忆寒把小凡的手拉出来,把盘子放在他手上,转身就走。身后的小凡双手捧着盘子,眼泪又流了出来,把林忆寒的样子深深地记在心上。自从被朱峰抓到,他时刻都感受自己弱小的生命在现实面前苍白无力,现在林忆寒给了他一点生活下去的勇气。
王秋伟见林忆寒把饭菜给了别人,道:“你把饭给了他,那你吃什么?”林忆寒坏坏的笑了笑,说道:“我有办法,你别跟着我,远远地看着就行。”说着径直向着胖子走去,王秋伟停在原地,惊异的看着林忆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胖子带着三个人走过人群,所到之处,人人都自动闪开,四人找到一处树yin停下,原来坐在这里的两个人早闪得远远的。四人毫不理会众人的注视,谈笑着大大咧咧的坐下。
王秋伟看见林忆寒走到胖子四人面前,心下骇然,不知道林忆寒要做什么,大家躲都躲不及,他还自己走前去,急得手足无措。林忆寒走到四人面前站定,平静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四个人。众人纷纷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看到今天刚被他们揍了一顿的“一汗”站在胖子四人前面,都停止吃饭,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凡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不知道胖子等人的身份,不清楚林忆寒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