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寒并不同意王秋伟的做法,他对钱的渴望要比王秋伟强烈,王秋伟只是想捡够剪头发的钱,然后继续吃剩饭,睡破房子,在他头脑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给他一笔钱,他也想不出这么用。林忆寒刚出来两个多月,虽然过的乞丐的生活,有时候也觉得挺开心的,但他没有想过做一辈子乞丐,吃剩饭睡破房都是暂时的,当他看到有希望改变的时候,他就努力去改变,不在乎辛苦。
“那些废纸旧书、塑料瓶可以卖到钱吗?”林忆寒问。
“可是可以,只是……”
“可以就行了,”林忆寒打断王秋伟,继续说道:“阿伟,我们辛苦一点,能卖钱的都捡,我们不能一辈子吃别人的剩饭,住破房子。我妈如果知道我这样,她会死不瞑目的。”
王秋伟读的书少,不理解“死不瞑目”什么意思,看到林忆寒微红的眼睛,他也想起他爸爸,还有失散的弟弟,似乎有些明白林忆寒的意思。他比林忆寒稍大一点,因为读书少,而林忆寒从小受母亲贵族式的教育,很多东西就比他强。隐隐约约觉得林忆寒的话很有道理,哪里有道理却有不知道。
“嗯!走,去捡垃圾,把惠州的垃圾都捡完。”王秋伟宣誓一般说道。
林忆寒本来若有所思,突然听到王秋伟激情的叫喊,也兴奋起来,“走!”
中午还是在超市蹭饭,捡剩饭吃太难听,他们把吃剩饭叫做蹭饭。林忆寒咬着一块鸡腿,心里正感谢把鸡腿留下一半的小女孩。听王秋伟道:“一汗,你看那边两个小子。”
林忆寒跟着王秋伟的眼睛看去,在林忆寒的左手边有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在吃饭,给人的感觉怪怪的,也正看着他们。
“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在这里蹭饭吃。”林忆寒恍然,原来那两个孩子也是流浪儿,穿的衣服并不合身,才让林忆寒觉得怪怪的。
“一汗,我们过去打个招呼。”王秋伟说着就站起来,向那两人走去,林忆寒跟了过去,能认识一些朋友他很乐意。
王秋伟站在那两个小孩面前,两人同时往远处挪了挪,眼神jing惕。
“花生、头皮,这是我兄弟,一汗。”王秋伟指着林忆寒介绍,林忆寒琢磨着花生、头皮两个词的意思。
“这是头皮,这是花生。”王秋伟先指着右边的小鼻子,再指向左边的短头发,显然这不是两人的真实名字。
右边的头皮先说话:“se鬼,你想怎么样?”
林忆寒看向王秋伟,好像“se鬼”是王秋伟的名字,林忆寒觉得这个名字还真取得有点根据,可王秋伟从来没说过,两人都现出一抹笑意,不过王秋伟的是尴尬林忆寒的是惊奇。
看头皮和花生的样子,听头皮说的话,林忆寒暗道:“看来这两人不是朋友。”
果然,王秋伟说了一句“没什么,就让我兄弟跟你们认识一下”就拉着林忆寒走了,头抬得比往常要高多了。也难怪,都在这儿流浪的人,平时那能没一点利益争夺,花生和头皮虽然不是卢山这样的歹毒人,但仗着两人也欺负过王秋伟,现在有林忆寒跟着,王秋伟就不怕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