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残阳如血,在落日的余晖下,一辆桑塔纳带着几辆面包车开到了西区番桥这边,在路口停下,姜春华走下桑塔纳,在他身后,一群穿着皮衣牛仔裤的人跳下车,一个小孩在路口这里等着他们,姜春华上去摸摸他的头,然后这个小孩带着他们左绕右拐的来到了陶国令的家门前。
小孩对姜春华肯定的点头说就是这里,姜春华给了他一百块钱,那小孩兴奋的跑开了,浑然不觉得他帮陶国令送来周铭,转眼就把陶国令卖了有什么不对,毕竟只有手上抓着的一百块钱才是对的嘛!
相比周铭他们,姜春华他们这群人就没那么讲究了,姜春华叫人上去直接踹开大门,不过紧接着他们就被房间里的味道给熏开了,一个个叫骂道:“我靠!这里是茅坑吗?还是几百年的垃圾站,什么味道?”
房间里,陶国令仍然坐在那张椅子上,他冷漠的看着门口一群人的叫骂,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因为相比今天早上周铭和杜鹏的一声不吭,显然这些人太没用了一点。
外面叫骂了好一会,姜春华才拿手帕捂着嘴巴,带着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走进来。
“陶国令你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呀!没想到一位堂堂军区将军参谋长的儿子居然躲在这么一个臭气熏天的地方,你可真行。”姜春华对陶国令说。
陶国令咧开嘴笑着说:“华少过奖了,我也没想到华少您这样的少公子也会屈尊到这里来,怎么?是谭家要倒了,连带着你们姜家,所以有些事就算你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你也得去做了吗?”
被陶国令戳到痛处,姜春华马上像条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叫骂起来:“陶国令,你少在那里嬉皮笑脸的,我问你,你还有一半的国外存款,还有那个东西你究竟藏哪里去了?”
“藏?我可从来没有藏过,不管是钱还是那个东西,我都一直是放在我的这个房间里。”
陶国令这句话才说完,那边姜春华急忙让人在他家里翻找起来,陶国令冷冷看着这些人翻箱倒柜,一言不发,直到这些人找完了以后他才笑着说:“小花呀小花,你总是那么性急,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急着找什么?告诉你,就在你来之前,周铭也来了这里,而且他已经把钱和那东西都拿走了。”
这话姜春华一听就来火了,上去对着陶国令的脸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大骂一声:“我草你大爷!”
只听嘎巴一声,陶国令坐的椅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可想而知姜春华这一脚踹的究竟有狠,陶国令第一下都被踹蒙了,完全没有意识,好一会才回神过来,他感觉鼻子痒痒的,伸手抹了一把,一片猩红。
“哈哈!踹得好,太好了!”陶国令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大笑叫好起来。
姜春华愣住了,他不明白陶国令现在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当然更重要的,是陶国令的笑声听在他的耳朵里,很让他瘆的慌。
姜春华想了一下,然后放柔声音对陶国令说:“国令,我知道你现在是在闹脾气,这个时候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我和谭哥我们是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但我们真正的敌人是周铭不是吗?你怎么能忘记他是怎么对你的,你怎么还能把你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财富还有那个东西都给他呢?你这不是以德报怨吗?你这个想法很伟大,但问题是周铭他只会在背后笑话你愚蠢,不会任何感谢你……”
“放屁!真正在害我的人是你们!”
不等姜春华的话说完,陶国令就大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周铭?当初他的确使手段把我给搞惨了不假,但我也佩服他,至少他是光明磊落的,我们当时也是敌对关系,他不管怎么做都没错,但是你们呢?一群卑鄙无耻笑里藏刀的小人!”
陶国令开口就给姜春华和谭千军定了性:“你们表面上假意接近我,但实际上你们根本没有帮我报复周铭的想法,你们的目的根本就是在图我存在国外的钱,还有那个东西,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没给你们!哈哈,你们是不是很不甘心很生气,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本以为你们多少还有点能耐,能把周铭干趴下了再转头来专心对付我,如果真那样,我把钱还有那东西都给你们了也无所谓。”
说到这里,陶国令冷笑叹息了一声:“结果你们可真让我失望,居然被周铭这么一个白身小子给翻盘了,那么大的一个谭家连一个小小的周铭都对付不了,最后还要来抢我这已经一无所有人的最后一点财富,就你们这个能耐,给周铭提鞋都不配!所以我宁愿把这些东西都给他,我宁愿看着他把你们都给干死,都干死!”
陶国令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狂笑了起来,只是如果他脸上没有那么多鲜血混合一片黏黏糊糊的东西,借着光线,一定能看到他其实是在流泪的。
但姜春华看不到,他只能听着陶国令的这个笑声,仿佛那笑声是无数个巴掌朝自己打来一样。
“我草你爸!我听够了好吗?既然你他娘的想死,老子就成全你,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
原本就被燕京谭家的一连串事情给搞到崩溃的姜春华,他现在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朝着陶国令大吼一声,然后从身后一个人的手上抽出一根铁棍,照着陶国令的脑袋抡过去,就听砰砰的几声闷响,再看陶国令,已然没了动静,他的脑袋已经变形,一些红红白白的东西流了出来。
都说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