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魔王举着的却是欣求净土的旗号,此刻不管是这位阻碍人们修的幸福的邪魔也好还是高举着义理旗帜永远象征着正义的毗沙天门王的地上代行者也好都带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奔赴战场。魔王抑或勇者,其实也仅仅是一件事物的相反面而已,抱着的同样是美好的愿望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好起来,但手段上的不同使得两人注定不能有太多的交集——一方认为如果要维护正义的话,那么就一定要用正义的手段去争取,只有这样创造出的美好才是纯洁的,因此龙女才被神明眷顾,一路在战场上披荆斩棘,所向无敌。而另外一方则是舍弃了最后一点对于美好的奢求,不惜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即使是邪恶也好,完成的最终目标是救赎的话就可以接受,所以景嗣所象征的是高居九重的魔王,因为如果上天不庇护英雄,神明不祝福善良的话,那么这种样子的世界还不如彻底推倒重来。
“这种时候,我还真是先放一首瓦格纳的女武神的飞行啊,哦,算了,我记得这家伙还想还有出现呢……真是一个不方便的时代。”在日本战国,甲州骑兵无敌,当然前提是我们首先排除越后骑兵,不然的话骑兵排行榜上甲斐人前三都排不进,因为那个时候,排行榜上的前三名都写满了上杉谦信的名字。“这家伙……还真是比刚捞出来的海鲜还要生猛啊,说真的,我觉得这家伙只要认真起来的话,日本战国就没有什么家族大名的混战了,只有一张上杉龙女特地允许存活的家族名单,而且真的很怀疑这家伙的书法那么好的真相会不会是她本人根本不会写书,而是那些墨水在她的太刀底下因为恐惧自己成文了啊……”
战场,所来并不是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即使是内心再简单,再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会因为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举起屠刀而感到抵触的吧——明明根本就不认识这家伙,什么过节都没有,为什么要互相厮杀呢?在这种没有胜利者和失败者之分,只有已经死了的和幸存下来的区别的地方就好比阴沉的地狱,根本就没有一丝明亮的光芒,战场上的一切如果要用电影胶片所记录下来的话,那么就应该是用黑泽明或者押井守所酷爱的黑白色胶片来表现吧,因为在这里,人们都并不是活生生的具有颜色的实体,至少并没有他们身上各色涂装表演的那样鲜活。每一个人都是灰色的并且绝望的,杀死敌人或者被杀死这就是战争中人们所注定的命运,武士们所持刀拼杀的意义是为了终结乱世创造安乐净土,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种行为只是让他们到达了地狱最深处的叹息之墙面前,在这种没有阳光的地方,叹息之壁是绝对不会被打破的,至少人们依旧存留着自私的*,那么大同之世就永远仅仅是一种不可能达到的理想乡。
但,即使这样,也并不代表没有例外,至少现在在战场上,就有着那么光辉的坚定的存在,上杉谦信,她并不仅仅是毗沙门天王的代言人而已,从某种意义上,这个少女所要做到的事情或许要比那些虚拟的神祗更加的高贵并且强大。至少景嗣在她身上所看见的,那就是战场上的唯一一丝光芒,那种被称为希望的东西。
相对于尾张人坚信着织田萝莉能够终结乱世,给百姓带来幸福或者甲斐人相信武田萌虎能够驱散甲州的贫穷给他们带来温饱之外,上杉龙女所背负的已经不仅仅是某一个地方或者某一个令制国人民的祈愿了,她所背负的,是目前这个有着七百万人口国家所有人的希望,“如果说是上杉谦信的话,那么一定会用她的义理来开创一个美好的时代的吧。”近乎所有人都是那么认为的。
“不……那样子的话,并不是寻找到了战场上的希望,战场上是没有那种东西的,那个喜欢喝酒的家伙所做的事情,是把自己变成希望啊……”
是啊,乱世的当中人民渴求着能够终结乱世的英雄出现这种心情本来无可厚非,但是同样的,这样子仅仅是在祈祷着期待着的人民就没有错误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句话用在这些人的身上可谓是最好了的,不少人手中拥有武器但是并没有自己站出来去解决一切的念头,或许就是因为枪打出头鸟和明哲保身这样的做人哲学在整个泛东亚文化圈都是如此的吧。而一味的期待的,一味的坐等那个英雄出现是绝对没有用的,再美好再虔诚的祈愿都抵不过切切实实的做一点什么。于是终于也有人肯挺身而出,去对于人民的期望和祈祷予以回应,上杉龙女也好,织田萝莉也好,莫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女孩子们,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于温柔了,所以温柔到没有办法放下那些毫无作为的普通人才让自己背负沉重的命运的吧。
帝王将相宁有种乎?秦汉以来起义者发起的呼喊可能我们也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理解,这个世界上,本来也没有什么能够背负天命的人,也没有什么命中注定的英雄,只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在普通人沉默的时候大声疾呼,普通人跪伏的时候昂起头颅而已——军神少女只是一个喜欢喝酒并且深受痛经烦恼的御姐;织田萝莉也只不过是一个非常任性但是又不得不继承家业的小女孩;武田萌虎,那也只不过是一个本来就有一些傲娇,但是傲娇的很可爱的家伙吧。
因为背负了过多人的祈愿和希望,使得这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