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名博显然没想到这面具人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面无表情,内心却迅速的转着念头,想要清楚这里面有什么样的道道,可惜,他对面具人的了解,太少了,记得他决定扶持六王子登基的那一天,这个人就带着面具,大摇大摆的在他的书房等他,扬言要跟他合作。
本朝向来没有立储立长的规矩,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心思呢,感觉自己被监视了,柳名博背后一阵发凉,还好他们是合作关系,否则,可能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在权力场这个大染缸里,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除了,自己的性命,没有命,要拿什么享受呢。
夜深人不静,天气太热了,酷暑天就连树上的知了猴都蔫了般,叫声有气无力的,虽然卧室里放了冰块,柳烟柔还是觉得很热,唉,在前世,教室宿舍都有空调,她已经被惯坏了,没办法,睡不着,她起身走到院里里。
偶尔有阵小风吹过,虽然也是热气扑面而来,但比白天要稍微好些,月凉如水,飘洒在庭院之内,各式的花草树木,被月光拖出长长的影子,明暗对比格外明显,抬起头,满天繁星不住的扎着眼睛,原来异时空的夜晚,也可以这么美。
犹记得很久以前,在谷底生活时,夏天太热,她跟南宫锦川就会偷偷瞒着师父在湖边纳凉,那里是凉快,但是蚊子也很多,南宫锦川每次都吩咐她涂一种很特别的药水,他自制的,涂上后就可以避免蚊虫叮咬了,可那药水味儿很冲,柳烟柔总是任性的不想涂,她的锦川哥哥就只好也陪着他不涂,还常常说,蚊子,你们都来咬我吧,我身体好,经得起咬!
他们在一块儿看星星,柳烟柔会给他讲一些自己小时候听过的传说,南宫锦川常常为她知道那么多东西而感到诧异,每当这时候,柳烟柔总是很开心很骄傲,因为在她心里,南宫锦川很厉害很牛掰,能唬住他,绝不是易事……
想到这些,柳烟柔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望着天上的明月,她柔声说道,“锦川哥哥,无论你在何方,我们拥有同一个月亮,你还好吗?”
“这是少女怀春吗,大晚上的不睡觉,这样大摇大摆的穿着睡衣坐在院子里,哪一点像个大家闺秀啊。”面具人突然冒了出来,把柳烟柔吓了一跳,那天的事她可是还记得呢,现在如此衣冠不整,不会,出事吧?
面具人打量着一见到他就像见了鬼的柳烟柔,只见未施粉黛的小脸,在月光下还是那样的细腻洁白,漆黑的眸子如繁星般闪耀,不点儿红的嘴唇,那样的饱满诱人,长长的头发一部分垂在胸口,细嫩的脖子上系着一根黑色的丝巾,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而饱满的胸部在合体的睡衣中,几乎呼之欲出。
该死,他不该这时候来的,这个女孩子实在太多美好,她总是能让见到她的男人对她产生怜惜之感,犹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着实被她的气质,她的美好惊呆了,这会儿可怎么好,他本来是给她解毒来的,还是算了吧。面具人冷哼了一声,留下了一句话,“明天早上在这里等我。”就飞身离开了。
柳烟柔大气都不敢喘,因为夏日炎热,她穿的是少了点,可是这是自己的家,这个院子是严禁男人进入的,她还以为……确实疏忽大意了些,杏儿在偏房睡得格外欢畅,若面具人再向上次那样,她的清白,就要毁于一旦了!幸好他走了,虽然来得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柳烟柔定定神,觉得其实这里也不是很安全,还是回房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烟柔早起穿好衣服,就坐在了院子里,杏儿和几个粗使丫头都被打发走了,她知道面具人一定会来的。
“果真准时,接着!”面具人从树上飞身而下,“这一小瓶膏药,叫做去痕胶,你脖子里那道难堪的印子一定要去掉,否则影响了我的大计,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这颗药丸,是你的解药,吃了以后,你的身体就像正常人那样了。”
柳烟柔惊诧的看着面具人,“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我脱离了你的控制怎么,难道,你想要用这个条件,换取锦川哥哥的自由!你有他的消息,你在监视他!你混蛋,究竟怎么样才肯放过他!”想到这些可能,柳烟柔气不打一处来,她简直想要把眼前这个无比讨厌的人杀掉!
面具人神色一凛,很不屑,但又很郑重的回答,“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放了他,又怎么会再与他为敌,你未免也太小人之心了,这药丸是你的好爹爹替你求来的,他说,用毒药控制你是下下之策,他已经有了上上之策了呢,你要不要听?”
柳烟柔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柳名博那个老狐狸,他这是在打什么主意!什么上上策,不是南宫锦川,不是自己,难道是……咬牙切齿的抬起头,柳烟柔觉得愤怒的无法自持,她拼尽力气握着拳头,才压抑住想杀人的冲动。
面具人很满意的看到柳烟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那个柳名博,可真是冷血的紧呢。
“吃了吧,我还要帮你运功化开药丸才有效,我时间不多,你要是再犹豫,我可就撒手不管了,到时候若你们母子都出了事,别怪我这个做主人的,没有帮你!”面具人这招恩威并施,收买人心确实高明,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这个小女孩,恨极了他的父亲,哼哼,想要她为己所用,柳名博,你不知道你从一开始,就输了吗。
不再犹